他搖頭:「中途有從小河灣來送食材的船,結果河道堵塞,被卡在中間出不來,我去幫忙搬箱了,離開了大概有十分鐘吧。」
「回來的時候,只看見你一個人坐在桌前。你說的那個人,我沒看到。」
「……」陳馥野頓時一臉怨念。
……什麼玩意啊?!
她本來天真地以為,只要跟褚淮舟對一下時間線,那婦人是人是鬼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結果這十分鐘裡,她竟然是真的隻身和那婦人一對一,而不是幻覺,更不是結界……?
怪不得最後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先是船靠岸的聲音,然後才是褚淮舟。
而在那個微妙的分秒里,婦人正好離開了。
所以即使問褚淮舟,他也沒有任何有效線索。街上人來人往,難以注意單單的一個人,何況特徵也不算明顯。
畢竟銅錢她是真給了,杯子也是真的被撞倒了。
別搞了半天,那個婦人就只是一個一般路過社恐市民吧?
那她可真是妄想症太嚴重了。屬於典型的那種「巴不得世界上有鬼」的中二少女。
「褚!淮!舟!」惱羞成怒,陳馥野作勢要掐他脖子,怒吼:
「你就不能哪怕早回來一分鐘嗎?!!」
——別說一分鐘了,他但凡早回來五秒鐘,也能替她徹底解決這個詭異的問題啊!
褚淮舟抬手投降:「那我……我這不是得去搬箱子嗎!」
「而
且,等等——店鋪門窗大開,你也敢這樣放著去取貨??」
他愣了一會兒,然後開始質疑自身:「是哦……」
陳馥野試圖用眼神殺人:「……」
「你先別急。」褚淮舟試圖挽救,「從好的方面來看,至少說明她是人的概率大大提高了,對不對?」
「還挺有道理的,我謝謝你啊。」
神秘學溫馨一刻徹底被毀,還險些店鋪被盜。
她從兩個方面都恨死褚淮舟了。
「哎!你們原來在這兒啊!」隔著人群,江靈的聲音傳來。
看見是她們三個,外加那個學生會的戴軒,陳馥野便走了過去。
這回相見,戴軒乾脆先滑跪道歉了:「上次我走得急,沒來及說——陳組長,既然咱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那些前仇舊恨,能先一筆勾銷嗎?」
「你想怎麼勾銷?」陳馥野問。
「就是……您先別一見著我就要揍我就行了。」他拱手。
陳馥野回頭看了一眼褚淮舟,意思是「看好了,現在我眼中的怒火是衝著你的而不是衝著他」的意思。
褚淮舟心虛地對她笑了笑,笑得春光明媚,笑得像自帶柔光劇男主,更加可惡。
「你們怎麼想?」陳馥野無視他,看向她們三人。
周怡默默:「我剛認識他五分鐘,所以沒什麼想法。」
江靈瞥了戴軒一眼:「不太熟,但他說得倒是有點道理,還是看你吧。」
最後是金芸心,她正喜氣洋洋抱著一整根——不是一整根糖葫蘆,而是一整根糖葫蘆商人的木樁子。
她腮幫子鼓鼓,這才回過神來:「啊?」
「……」陳馥野:「沒事了,你去玩吧。」
同為受害者,大局為重,陳馥野決定還是先保持戰線統一。
這麼多人湊到一起,走在大明金陵城的夜市,實在是很新鮮。
但又由於這個組合是第一次湊到一起,其中有些人兩兩之間更是首次見面,並不熟絡,所以反而走得很沉默。
有一種「雖然我知道你是現代人還是校友,但其實哪怕走在學校里,我也還是不知道跟你說什麼」的微妙尷尬。
至少陳馥野是這麼想的。
她低頭吃著金芸心遞過來的糖蘋果,假裝嘴很忙。
夜市倒是依舊繁華熱鬧。時不時聽到江靈的一句試圖打破尷尬的「快看吶!有印度人在吹蛇!」,然後褚淮舟會在三秒之後接上一句乾巴巴的「哈哈,好精彩啊」。
「……」
這種各懷心思的感覺真讓人著迷。
晚上還沒吃飯,所以大家簡單商量了一下,就直奔晚飯去了。
這是一家賣各種小吃和茶飲的茶樓,一樓和露天區人早就滿了,只能去二樓。二樓是大敞開的閣樓,有半個延伸出來的平台,視野極佳,所以也還不錯。
點了許多盤小吃和茶水,大家坐在了閣樓的小圓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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