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婆婆全名叫祝香柳。之前在她那裡了解到,她和房守仁是老鄉,都是浙江餘姚人。房守仁早年考取過浙江的舉人,又和父親好友的女兒,也就是祝香柳結了婚。由於房守仁不想進入,祝香柳也不想留在餘姚,他們兩人便一拍即合,決定成為商人。
兩夫妻便一路做生意,從餘姚出發,不知怎麼的一路漂流到了貴州龍場,然後發現那裡自然生態太好,野生動物橫行,根本沒生意可做,便摸爬滾打逃離去了江西混了不少年,最後選擇定居在金陵。
兩夫妻用了將近三十年完成了資本原始積累,賺了不少錢,然後盤下了這一片城中村廂房。祝婆婆選擇當一個包租婆,而房守仁閒不下來,選擇當一個吊兒郎當的老登,也就是他自己所說的「遊俠」。
然後因為他游得太厲害,加上金婚夫妻相看兩厭,關係持續惡劣,找人調解都沒有用,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正好就給自己遇上了。
至於具體是哪個樣子……
陳馥野剛把袖口裡的地契拿出來,展開,看見那張紙,祝婆婆的臉上就出現了猙獰的嫌惡神情。
陳馥野又把地契折了起來。
祝婆婆的笑容立刻又回來了。
陳馥野:「?」
出於實驗性質,她又把地契展開。
祝婆婆的臉再次變得猙獰。
反覆了三次,陳馥野不玩了。
她點點頭,心想,嗯,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猙獰歸猙獰,但是她並沒有把氣撒在自己身上的意思,陳馥野便問了。
「可不是,這個也是我們當時剛來金陵的時候,在別人手上盤過來的。」祝婆婆說,「就是你們那個位置,我記得當時是個開什麼茶葉店的,店主人打算告老還鄉,不幹了,我們就接了過來。」
說著,她轉過身,怒氣沖沖地給了棉被一撣子。「砰!」的一聲巨響。
陳馥野看在眼裡:「……」
祝婆婆繼續道:「當時我們也商量著要開個什麼店,結果他玩心大啊,他說那要是開了店,人不就被拴在金陵了?我聽了便一肚子火,我想,都流蕩幾十年了,賺了錢,人也老了,終於可以找個地方歇歇待待,那死老頭竟然還不樂意!?這給我氣得呀!」
「砰!」又是一撣子。
陳馥野面無表情:「您輕點氣。」
「大概就是那會兒分居的吧!」祝婆婆說,「我就偏要在金陵待著,我累了,我可跑不動!所以這不就把小河灣盤了下來,用作出租了嗎。至於那死老頭,我把地契給了他,讓他以後少來煩我,我就當他死外邊了!」
聽完這段肺腑之言,陳馥野不動聲色,拿起地契:「那祝婆婆,這張地契的有效期,您注意過嗎?」
結果祝婆婆毫不猶豫:「沒有啊,地契還有有效期呢?合著我買了房子,到時候還得讓人收回去?」
陳馥野:「嗯……」
感覺問了個寂寞。
「那沒事兒了。」陳馥野說,「您忙您的,我去看看、嗯、看看冬筍。」
祝婆婆:「多吃點兒,這天氣越來越冷了,聽婆婆的,至少把你那小腰吃胖兩圈!」
陳馥野:「謝謝婆婆,我儘量吧我……」
收起地契,陳馥野便轉頭走了。
結果沒走兩步,她又在後面喊了一嗓子。
「最近那死老頭沒什麼消息了?」祝婆婆問。
陳馥野這才想起來,這第三封信的內容,她還沒有跟祝婆婆透露。
只不過……這實在是太難為她了,畢竟房守仁寫的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告知近況的信,而是充滿了玄幻色彩的、屬於他一個老登的奇妙冒險,陳馥野真不知道要怎麼跟祝婆婆匯報。
前面兩次,她說的也都比較籠統,只說了房守仁去雲南玩兒了、被小孩搶劫了、被納西族的祭祀差點打了云云,總之過得挺慘。至於其他的,她也沒詳細說。
「他……呃……他。」陳馥野努力措辭,結果只憋出一句,「他最近在跟傣人玩兒。」
祝婆婆:「?」
「然後,可能要去潛個水,盜個墓,尋個寶啥的……」陳馥野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總結,「總之,他過得挺好的,您別擔心!」
祝婆婆:「……」
好像聽起來也不是什么正常的行程。
但是那沒辦法,她又沒說假話。
「我可沒擔心!」祝婆婆說,「我就是希望他別真死外邊,不然我還得去退棺材!」
陳馥野哇了一聲:「哇,棺材都買好了,這麼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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