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見你失蹤了,都急壞了。我,哥哥姐姐,所有人都急壞了。」歐陽立扶著樹幹, 拼命仰臉道,「大家都在找你,小龍去幫里下紅色警告了!金陵城中都知道幫主失蹤了!」
「嗚……」樹上發出一聲委屈的嗚咽,「你們真好。」
「那盈盈,你快下來吧,天黑了,我們該回家了。」歐陽立說。
「我不要。」
回答依舊是一樣的。
……為什麼不下來呢?
「盈盈。」陳馥野說,「你逃出來之後,就一直這樣在樹上蹲著嗎?」
「嗯,我就蹲著!」小姑娘回答。
陳馥野:「為什麼呢?」
「因為……嗚,我不想下來。」盈盈回答。
「……」
陳馥野完全糊塗了。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不能下來的理由嗎?
沉默片刻,褚淮舟對樹上說:「可是盈盈,我們人類進化了三百萬年,好不容易從猴子變成現在這樣,就是為了從樹上下來啊!」
聞言,陳馥野:「……」
歐陽立:「……」
樹上的唐盈盈:「……」
見大家都沉默了,褚淮舟移開目光:「我就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來著。」
陳馥野:「算了,為了避免傷你的心,我還是不評了。」
「所以,盈盈,你暫時是不打算下來了嗎?」陳馥野問。
半晌,樹上傳來堅定的回答:「嗯。」
「沒有理由嗎?或者有也不打算告訴我們嗎?」
「……沒、沒有。」
「那好吧。」陳馥野索性重新坐在大石頭上,「那我們三個就在樹下呆著,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再下來吧。」
樹上不說話了。
看起來是默認了。
歐陽立從樹下走開,愣愣地回頭看向她:「姐、姐姐,那我們就這樣在樹下等著盈盈嗎?」
「嗯。」陳馥野點頭,「你不想等嗎?」
「不是不想等,我當然想等了。」歐陽立連忙道,「只是……只是盈盈這樣,好奇怪啊。」
「是啊。」陳馥野說,「可是,現在盈盈不願意開口,我們也沒有辦法,對不對。」
「嗯……」小男孩點點頭,在她身邊坐下來,「我只是有點擔心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陳馥野摸摸他的頭:「我們都很擔心。只是,既然現在盈盈安然無恙,那就什麼都好說。如果她有什麼自己的秘密,那還是等她想好了,自己下來吧。」
聞言,歐陽立頷首,默不作聲地靠在陳馥野身上,也不說話了。
褚淮舟在附近溜了一圈,也回來了。
他坐在歐陽立身邊,說:「附近除了林子還是林子,只要這裡沒有野獸,我們就是安全的。」
陳馥野沉思片刻:「但是這個時代,說不準林子裡面有老虎吧。」
意識到這個問題,褚淮舟也陷入了沉思:「……」
「金陵……有老虎嗎?」他問。
「我不知道啊。」陳馥野說。
「武松打虎是在哪裡打的來著?」褚淮舟又問。
「景陽岡那是在山上,我們這就是個湖邊的樹林,怎麼可能一樣。」陳馥野回答。
褚淮舟認同了:「有道理。那估計就是沒有」
「沒有老虎。」歐陽立接話,「但是可能有野豬,我和盈盈小龍以前就在紫金山下邊被野豬拱過。幸好野豬第一個拱的是小龍,他只受了些皮肉傷,我和盈盈得以反應過來,從野豬的牙下逃之夭夭。」
「哇,小龍也太慘了吧。」陳馥野說。
其實三人在下面說話聲音挺大的,樹上絕對能聽到。陳馥野留意了一手,只聽上樹上有改變姿勢發出的樹葉沙沙聲,其餘並沒有反應。
遠處的村莊偶爾傳來些狗叫,禽鳥叫。
看月亮的位置,現在估計得是晚上九、十點了。
「哥哥。」歐陽立突然開口,問,「你剛剛說的人類進化了三百萬年,還有猴子什麼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褚淮舟正盤著一條腿,在石頭上磨刀,聞言抬起頭來。
「什麼意思?」他笑起來,問。
「嗯。」歐陽立點頭,「其實我沒聽懂那句話,人和猴子有什麼關係?進化是什麼意思?」
陳馥野和褚淮舟對視一眼:「……」
是了,進化論是十九世紀橫空出世的,然而現在才十六世紀,距離人們得知自己的祖宗有可能是猴子這回事,還有幾百年。
於是,褚淮舟放下刀,認真道:「有的時候,你不覺得猴子和我們很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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