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

沈呈一句話沒說完，顧宴執就聽見一道男聲從電話里傳來，聲音離得遠，顧宴執聽清了。

「呈哥, 我洗好了。」

「你不是說你不玩包養了？」顧宴執蹙了下眉。

「不、不是包養。」

「談戀愛了？」顧宴執覺得這個可能性就更低了，他就沒見過沈呈和誰談戀愛。

沈呈從來都是把性和利益掛鉤，不談半點感情。

沈呈頓了下，「改天再說，掛了。」

這還是沈呈第一次掛顧宴執的電話，還掛得這麼急。

顧宴執不免覺得有些奇怪，但……

沈呈沒約出來，顧宴執只能自己思考。

不管了。

就當郁星然是那個意思吧，如果會錯意了，那也只能怪郁星然語焉不詳。

顧宴執打定主意就開始行動，他一直是個行動派，雖然毫無計劃，不過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實踐起來不會太難。

……

郁星然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幾條未讀消息。

來自顧宴執。

【咕嚕】你上回說喜歡的那匹棗紅色小馬，我已經買下來了，寄養在馬場，明天有時間嗎？我帶你去看看，你可以給他取個名字。

郁星然頓覺心情不錯，卻還是故意回了一句。

【這是另外的價錢】要是我說沒時間呢？

【咕嚕】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小馬。

是我想和你一起。

而不是我陪你去。

這兩句話結果相同，但意思卻完全不一樣。

第一句，是顧宴執想要的意思，是他主動的，是他「舔著臉」想和郁星然一起。

第二句，陪的前提是對方有這個需求，需要他陪著。

對於追求方來說，第一句更直球，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句話只適合在雙方建立關係，或者互相上頭的情況下。

如果放在雙方還不熟，或者只有某一方上頭，另一方並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提出來有一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思。

郁星然被顧宴執這句話取悅了。

是顧宴執想要去，又不是他要顧宴執陪的。

【這是另外的價錢】明天下午可以

【咕嚕】好，下午15:30？托尼12點來，換個新發色出去玩正好。

顧宴執幾乎是秒回的，很快又發來了餐廳定位。

【咕嚕】城西開了一家特別棒的餐廳，是你喜歡的口味，看完小馬可以去這裡吃飯。

郁星然對他的流程安排還算滿意。

他想到在網上刷到的一些吐槽，男生約女生出門，但又毫無目的。女生化著精緻的妝容，踩在高跟鞋跟著男生壓馬路。

回去後女生就把男生刪了，男生不理解，在網上求助為什麼。

還有一種是約女生出門後，不停地問對方，想要幹什麼，想要吃什麼，看似給女生選擇的權利。

但……

什麼都要女生來安排，男生就出個嘴的話，女生自己也能約閨蜜去，幹什麼要和一個不熟的男生去？

隔天。

郁星然又換了一頭藍毛，衛衣球鞋直接出門。

「就我們嗎？」郁星然問。

「沈呈最近挺忙。」顧宴執頓了下，「你有想叫的人也行。」

郁星然搖了搖頭。

宋也和未婚妻度假去了，喬向南最近開新文，肯定又是晝夜顛倒。

不過要叫的話，好像還有個愛玩的人。

那就是顧斐熠。

上回顧斐熠聽見他們去馬場玩，還問過為什麼沒喊他。

郁星然低頭給顧斐熠發了條消息。

【顧斐熠】星然哥，我也很想去的。但是今天有點事去不了，下次一起吧。

郁星然沒在意，給他回了個OK的表情包，轉頭和顧宴執說。

「看來最近大家都挺忙。我剛問你你弟弟，他也說有事來不了。」

顧宴執挑了下眉，顧斐熠能有什麼事？對他來說只有玩才是正事，其他事都得先靠邊。

「他有什麼事？」顧宴執問。

「不知道，我沒問。要問嗎？」郁星然想了下，說，「我問不合適，你要問自己問。」

「不用。」

雖然不知道顧斐熠在搞什麼，但他不至於連這個都要插手。

「不來也好，我原本也只打算和你一起。」

郁星然側頭看向他，倒是難得聽見顧宴執的直球。

「為什麼？」他問。

「約會帶著別人算什麼回事。」

恰逢紅綠燈，顧宴執停下車，也側頭看向郁星然，四目相對，顧宴執唇角微翹，「你知道我什麼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