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看見直播間裡的郁星然，動作明顯是愣了好一會，才不太熟練地說起了感謝詞。

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郁星然不僅會在直播間換裝，也會和粉絲們聊八卦，當粉絲們問他有沒有對象時，郁星然說的是:

「當然有，我長得這麼好看，追我的人多得數不過來。」

粉絲開玩笑的問他是不是養魚了。

「從不養魚，我這麼專情的人一次只談一個，一個只談一次。男人如衣服，換季換新衣多正常。」

他是開玩笑，但顧宴執當真了。

「怪不得你總斷定我前任無數。」

雖然有些是郁星然自己口嗨。

「那你後面還給我打賞是什麼心態？」郁星然沒忍住問。

能是什麼心態？

顧宴執當時想。

郁星然怎麼這麼喜歡扶貧，談的對象一個比一個窮，就沒有人讓郁星然過得好一些？

後來給郁星然的打賞越來越多，尤其是聽郁星然編那些子莫須有的男友時，更是哐哐砸錢。

有一種他的現任都沒我有錢的愉悅感。

以及分手了又如何，還不是得花前任的錢的爽感。

但顧宴執是說不出口，他瞥了郁星然一眼，露出一個高貴冷艷的神情，「錢多。」

郁星然：「……」

顧宴執覺得解釋得差不多，又看向郁星然，眯了眯眼，「所以，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用盡手段約『我』見面是出於什麼目？」

「我……就是偶然發現你是一隻。」

郁星然也沒藏著掖著。

「那天我收到寫你名字的快遞就拆了，但我以為是你要給我準備的禮物，所以我又裝作沒拆放了回去。然後我就收到你以『一隻』名義寄過來的裙子。」

郁星然往椅背上依靠，懶散又無趣地嘆了口氣，差點以為能騙個布加迪開開。

顧宴執掀起眼皮，忽然從這句話里悟出點什麼。

「所以你知道我是一隻，才故意約我見面的？」

郁星然正要點頭，但又覺得顧宴執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什麼別的意思。

尤其是看見顧宴執露出了幾分得意。

「當然不是。」

顧宴執眯起眼，郁星然朝他笑了笑，說。

「就是心血來潮的粉絲福利，我也沒想到你會和跳跳龍交換。」

顧宴執一想。

也是。

然後剛升起的點自戀情緒瞬間煙消雲散，還有點不爽。

郁星然已經從拿出來相機。

「說好要給粉絲錄vlog，顧總配合一下。」

顧宴執：「……」

「朋友們晚上好，我已經和一隻大佬見面了。」郁星然拍了下周遭的環境，「現在是晚上六點，我們在一家私房菜餐廳，我先看看菜單有什麼好吃的。」

郁星然將鏡頭轉向菜單，顧宴執想說什麼又憋了回去。

「一隻哥哥，你想吃什麼？」

顧宴執一口茶水沒咽下去，差點噴出來。

但一想，郁星然總不能在vlog裡面喊他名字。

他木著臉，「都行。」

「怎麼可以都行，說好的我請，不要和我客氣。」

顧宴執：「……」他沒有在客氣。

郁星然抬眸看向他，朝著顧宴執眨了眨眼，撒嬌似的，張了張口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氣聲說，「老公，配合一下。」

顧宴執只覺得身上瞬間燒起來了，坐直了身子，臉上還有些發燙，手已經誠實地掀開了菜單。

明明沒有人，但相機就好像存在的「第三人」，而兩人的眼波交流，有一種「暗度陳倉」的刺激感。

郁星然把相機放在桌上。

顧宴執裝模作樣的在菜單上隨便指了兩道菜，「這個看著還不錯。」

郁星然見他演得一本正經，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顧宴執是不是忘記了vlog可以剪輯的？

至於這么小心謹慎嗎？

郁星然見他這樣，就忍不住想要逗他，右腿狀似不經意地觸碰到顧宴執。

薄薄的褲子是擋不住郁星然腿部傳來的溫度，一點一點提醒著顧宴執，兩人緊密相貼。

顧宴執咬緊牙關，默默將腿往旁邊挪了挪。但是郁星然仿若未覺，貼著他的腿側，還故意蹭了下。

郁星然聲音平靜得像什麼也沒發生，笑眯眯地問他，「這兒的蝦不是很好吃，要不換個醉蟹？」

顧宴執這才反應過來他點了盤蝦，而他對蝦過敏。

如果不是郁星然提醒——

想到這，顧宴執又有些怨自己不爭氣，怎麼那麼容易被郁星然牽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