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許珂那大大咧咧的樣子，心想還真有可能，不過沒關係，她能幫忙打官司。

「吃肉吃肉，我感覺身子已經暖起來了。」許珂又要了瓶酒，不聊這些了。

——

由於兩人都喝了酒，最後安全起見找了代駕。

夏離回到家的時候，時間還不算很晚，林雲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瞧她回來了，慌忙走過來問：「喝酒了？」

「喝了一點，沒醉。」夏離看了一眼光禿禿的餐桌，「你沒吃飯？」

林雲幫她倒了杯茶，說：「吃了麵條。」

夏離沒理，抿了口熱茶，腦子清醒了一點。

林雲又說：「昨天晚上謝謝你照顧我，我以後不喝酒了。」

他的眼睛裡流露出抱歉和後悔的情緒，可在夏離看來，這跟裝可憐沒什麼區別，於是淡淡道：「希望你下次能記住吧。」

「我會的。」

「不信。」

「......」

林雲自知說不過她，閉嘴了。

電視還外放著對話聲，夏離往那邊看了一眼，看著挺眼熟的，應該就是許珂說的那部劇吧？

外面的雪越來越大，室內一點都不冷，暖氣已經通上了。

反正明天是周末。

夏離繞開面前站著的林雲，在沙發上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看。

林雲在原地愣了幾秒，似乎對她也看電視這個行為感到很意外，隨後他慢吞吞返回來，懷裡多了一個抱枕。

兩人的距離可以說是兩個極端，都在最邊上。

夏離原本只是打算看一會兒，沒想到卻入迷了，下意識往沙發上一靠，順手從旁邊也拿過來一個抱枕。

劇里的角色精神狀態都很堪憂，但她看的很爽，時不時笑兩下，把林雲嚇得一哆嗦。

夏離懶得理他，本來遙控器是在林雲那邊，不知何時又轉移到了茶几上，她拿在手裡點擊播放下一集。

主題確實是復仇的，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大快人心的結局了。

沙發那頭的林雲一直不吭聲，她轉頭看過去，好巧不巧對上視線，這次她沒有躲閃，而是直直地盯著快要把自己縮進沙發里的Omega。

怕

她啊？

林雲緊緊抱著懷裡的枕頭，把頭低下去了。

夏離一時起了壞心思，故意拉近之間的距離，然後緩緩開口：「你昨晚咳嗽的時候，其實已經醒了吧？」

林雲身子一僵，屏住呼吸。

心虛了。

夏離不僅沒生氣，反倒覺得很有意思，進一步：「說話啊。」

林雲眼一閉，坦誠道：「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所以就裝鴕鳥了。」

「寄人籬下的感覺不好受吧？」夏離偏這麼刺激他。

林雲搖搖頭，抿唇不語。

「我說錯了......」夏離瞧對方肩膀放鬆了些，話鋒一轉：「你一直都寄人籬下。」

林雲嘴唇泛白，這話看來對他是個不小的衝擊。

夏離以為他會哭，等了半天也不見人抽泣，於是忍不住瞄了兩眼，好傢夥。

死憋著啊？

林雲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眼圈明明都紅了，還憋著一口氣不讓眼淚掉下來。

夏離不喜歡別人哭，特別是Omega，但現在看來，巴不得趕快讓面前這個Omega崩潰哭出聲。

繼續看下一集吧，她心裡舒服多了。

「嗚......」

中途壓抑的抽泣聲還是悄悄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夏離故意咳了兩聲，意思是吵到她了，要哭回屋哭。

可等了好久，對方都沒動，呼吸趨於平穩。

不哭了吧，有什麼好哭的，這不就是事實嗎？

她又往那邊瞥了一眼，林雲正在用袖子抹眼淚，抱枕也被他哭濕了。

這抱枕回頭得洗洗，她心想。

「小夏......」林雲小聲喚她。

「幹嘛？」

「對不起。」

夏離沒回他，而是笑出了聲，隨後搶走他懷裡的抱枕，趁他驚詫之際，又坐近了點，滿意地盯著他說：「你好沒骨氣，還愛哭。」

林雲的眼睛再一次充滿霧氣。

夏離繼續說：「但我喜歡看你哭，我是不是變態？」

她的語氣近乎調侃，嘴角的笑意卻有些陰冷。

林雲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像已經掉入狼窩的兔子，無論做什麼都是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