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煙察言觀色的本事是頂級的， 一看魔女大人這模樣，就立刻轉了方向：「那就去！萬一脆弱的人類喝了酒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魔女大人只是出自善良的本意才去的！」

「沒錯， 還是去一下好了，因為我要做善良的人類呀～」殷娜黎對魔煙的話表示二百分的贊同。

於是回到宿舍之後，殷娜黎又悄悄溜了出來， 前往之前尹靜寒租的房子。

「密碼是...」殷娜黎按下之前尹靜寒給過她的密碼順利開鎖，挑眉， 什麼呀，密碼還是沒變呢。

她拉開門走進去， 玄關燈隨之亮起，也稍稍將客廳映照得亮堂了一些，殷娜黎抬眼看過去，便看到獨自坐在沙發上的尹靜寒，茶几上的Moscato Rose已經空了一大半。

「...娜黎？什麼呀，酒量下降了呢，這麼快就醉了啊...」尹靜寒眯著眼睛看過來，揉了下臉又自嘲地笑笑。

殷娜黎脫了鞋，她的拖鞋大概是被尹靜寒放到了柜子里，她懶得拿，索性只穿著襪子走了進去，正要打開客廳燈的時候，被終於看破了夢境與現實的尹靜寒不敢置信地抱住了。

玫瑰的芳香與久違了的抹茶冰淇淋的味道一同涌過來，殷娜黎因為他衝過來的力道踉蹌了一下，隨後便被揉進了尹靜寒的懷裡。

「...是現實嗎？為什麼...你為什麼來？娜黎呀...娜黎呀...我很想你，真的真的，很想你...」他埋在她頸間，與滾燙的呼吸一同到來的，是落在皮膚上滾燙的濕意。

殷娜黎指尖顫了下，用力推搡著尹靜寒，他明明是不想放開的，卻又不敢違背殷娜黎的意思，手指留戀又無措地鬆開她的衣料，後退了半步，聲音不穩：「...對不起，我有點失控了。」

「你...在哭嗎？」殷娜黎摸了下脖子，看到指尖的水漬，又伸手去捏尹靜寒的下巴，抬起他的臉。

借著昏暗的光，她看到尹靜寒臉上濕漉漉的水痕，殷娜黎走近一步，又拉住他的手不許他後退，隨後便更加清晰地看到他微紅的眼眶和沾濕的長睫。

他哭得很漂亮，殷娜黎看著他的眼睛，呢喃：「好可憐。」

「...那麼，這個，足夠留住你嗎？」尹靜寒聽到她說出來的話，持續鈍痛的心臟忽然找到了一點喘息的空間，伸手拉起殷娜黎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臉上，眼睛一眨，一串滾燙的淚落入她的指縫，聲音里滿是稚拙的祈求。

殷娜黎沒有作聲，盯著他瞧了一會兒，尹靜寒在她的目光里等待判決，心臟像是被架在火上，焦躁又不安。

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幾秒鐘過去，殷娜黎輕輕吻上他右臉上那顆被淚水洗過的小痣。

舌尖輕舔。

人類的眼淚，是鹹的。

尹靜寒半點不敢妄動，哪怕在殷娜黎吻上來的瞬間他的思維都停止運轉心臟也快要爆炸，卻也只是放緩了呼吸，生怕自己一有動作，就會驚擾這夢一般的現實。

玫瑰的香氣絲絲縷縷地纏繞上來，殷娜黎咬了下唇，心想，和分手了的前男友還能接吻嗎？

大抵是能的，因為她想。

殷娜黎遵循本能，從他唇上嘗到了沒能喝到的Moscato Rose的味道。

尹靜寒這才如溺水的人一般摟緊了她的腰，手覆上她的後頸，重重地吻了上來。

回憶一觸即發，殷娜黎嫻熟地回應他，就像從沒分開過一樣。

他深情又哀傷地吻她，殷娜黎被他逼得連連後退，脊背要撞上牆的瞬間被他的手擋住，「啪」地一下，客廳的燈亮了。

殷娜黎在這個瞬間看到他皺著眉頭的樣子，過於脆弱，過於勾人。

乍亮的光驚到了尹靜寒，他抬眸的瞬間看到殷娜黎蹙眉，以為她不喜，呼吸一滯，手足無措地鬆開了她。

「我、我...」

殷娜黎愣了下，眼神往下：「啊，你完全醉了嗎？」

人類男性完全醉了的話會...

尹靜寒面對她跳脫的思維無奈地笑了下又覺得慶幸，還好，他又見到了這樣的殷娜黎...

她的想法沒來得及繼續，又被尹靜寒的吻打斷。

「啪」地一下，客廳的燈又滅了。

尹靜寒貼著她的唇開口：「粉色頭髮的娜黎真漂亮，像小精靈。」

「娜黎呀，就算是可憐我，也不要走...」

殷娜黎抿了下唇，道：「我可沒有要和你複合的意思，純粹是看在你生日的份上...」

還有你哭得太漂亮的份上。

尹靜寒苦笑了下：「嗯，我知道。」

「...生日快樂，歐巴。」

尹靜寒低嘆一聲，捏著她的下巴吻上去：「...謝謝你，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