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好像……我對你毫無吸引力一樣。」
講故事也好、相擁而眠也好,簡昭遠沒有看起來那樣自然鎮定。
因為是喜歡的人,因為他就躺在自己的旁邊,因為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過於纏綿的吻會擦槍走火,親密的肢體接觸會撩撥思緒,有時甚至只是一個眼神。
撐開被單,纖密的眼睫扇下細微的摩擦聲,透過影影綽綽的布料對他笑。
更不消說,因為堅持鍛鍊有著緊實漂亮的肌肉線條,仰躺時會隨著呼吸上下起伏,屈肘時的臂彎繃起的青筋,都散發著荷爾蒙。
失控的想法常常令簡昭感到羞赫的拘束,有時假裝睡覺了,其實是背過臉掩飾自己慌亂的心跳;可翻了個身又不自覺地透過餘光悄悄地打量身旁的人。
戀人不應該都是這樣的嗎,因為愛著對方,所以情不自禁,難以克制。
可,祁聽寒怎麼就和自己不一樣。
他怎麼就能夠這樣鎮定自若,直板板地躺在那裡,循規蹈矩地接吻、擁抱,互道晚安……
是不是沒那麼喜歡?
當這樣的念頭自誕生的那一刻起,就野草般地肆意瘋長蒙蔽著理智。
簡昭一面譴責著自己矯情,一面又被心底作祟的不安感晃得搖搖欲墜。
看似風平浪靜的日常的點滴相處下,其實已經累積起了足夠多釋放的不安因子。所以才會爆發剛才並不和諧的小插曲。
「還保證呢……」簡昭抵著門板的手指逐漸繃緊發涼,「這麼坐懷不亂,你是柳下惠嗎?」
還是說,我是故事裡那個「陌生女人」?
「那麼多君子學誰不好,幹嘛非得是柳下惠。」絮絮叨叨說完一堆話,簡昭才發現喉嚨有點沙啞:「剛剛還說喜歡我呢……」
「完整的喜歡是什麼知道嗎?」鼻頭髮酸,簡昭便用力吸了下,拉扯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發啞:「你都沒有生理性喜歡。」
「我有。」
簡昭話語剛落地,就聽見身後門板縫間幽幽地飄進來句熟悉的聲音。
砸在密閉的室內,顯得不容置喙:「我對你有生理性喜歡。」
備用鑰匙插入鎖孔,咔嚓的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隨即落下,門被虛掩著推開一條縫:「我錯了,昭昭。」
「因為患得患失,我自以為需要足夠克制才能夠維繫好這段感情,但其實完全相反。」
祁聽寒站在門外一牆之隔的距離,低沉磁性的聲音極力克制著什麼:「我會向你證明的。」
聽到剛才那句「生理性喜歡」承認,簡昭其實早就沒脾氣了,只是覺這麼快就低頭有點沒面子。
「證明什麼……」於是他磨磨蹭蹭地站在門背後,也不去合被祁聽寒推開的那條小縫:「證明你有多想聽故事嗎……」
那條門縫被撐開得更大了些,祁聽寒的一條手臂已經伸進來。
「證明我不喜歡安徒生、也不喜歡格林兄弟、更不想學柳下惠……」
都聽到了啊……簡昭有點尷尬又羞赫地揉著鼻尖:竟然這麼早就在門外站著偷聽。
「咳咳……」簡昭虛戰聲勢地輕咳嗽幾聲,「那你想幹嘛?」
祁聽寒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語氣變得愈發沙啞低沉,「昭昭,放我進來,嗯?」
「你不是已經用備用鑰匙打開門了嗎,我不讓你進來,難道你就不進來了嗎?」簡昭耳廓有點發燙。
「說的對。」祁聽寒似乎是喘息著,從喉嚨里發出了聲輕笑:「反正你是逃不掉了。」
「嘎吱——」身後的門被完全推開,簡昭一瞬間就感覺到某股炙熱的熱浪席捲了他。
是祁聽寒。
高大的軀體前傾和簡昭後背火熱貼合,緊繃的雙臂用力地扣住簡昭的肩膀,略帶強制性地把簡昭下頜掰過來接吻。
滾燙的溫度堵上簡昭的嘴唇,不似先前的淺嘗輒止又或者是徐徐圖之,這次親吻的力道霸道而又迫切。
狂風驟雨般的落下,唇瓣交合著輾轉反側,似乎還不夠……
祁聽寒指腹抵著簡昭的下唇,掰得更開些,舌尖長驅直入,糾葛纏綿,幾乎要將人拆吃入腹。
「唔……祁、祁聽寒。」簡昭抬著頭脖子發酸,破碎的語氣詞根本拼湊不成一句話。
只有濕噠粘膩的水聲清晰地迴蕩在耳道內,近乎震耳欲聾,澀情得令人面紅心跳。
「等……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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