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擺擺手,她們幾個安靜的躬著腰退出去。
等她們走了,皇帝才虎目一瞪,壞了!這臭兒子,她記得當時明明說的是賜給她做聘禮的。
被她這樣避重就輕,光記得騎射進步給獎賞,忘記前提是定親賜聘禮了,無奈的搖頭:「這麼大還不定親,成何體統,得想個法子……」
棠溪琅收到經義她們的稟報,得意的笑了,辦法總比困難多不是,母帝總是勸她定親,或是安排人,哪兒那麼著急嘛,她才剛剛十六歲哎,怎麼能搞瑟瑟呢。
可惜,她不知道,這次皇帝是狠了心下決定的,對這個時代的世家貴族來說,十六歲還沒定親,已經夠引人側目了。
「琅殿下安。」宮道兩邊的宮監宮男安靜的跪下請安。
棠溪琅點頭,頷首走過:「起吧。」
算一算,穿越到這個女尊世界十六年了。
剛變成小嬰兒有意識能思考之後,還有些崩潰,不到一年迅速被美好的生活安撫住,幸福感滿滿了誰還懷念前世苦水般的人生呢。
她現在的身份是皇帝陛下唯二的皇子,深受寵愛,生父是皇后,胞姐是一人之下的皇太子,她自己嘛,得排到四人之下嘍,後宮還有太后,再就是她。
這個世界和前世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也是導致女為尊的主要問題,這個世界有一股奇異的能量,盛產一種鐵礦,這種鐵礦只有女性可以使用,男性觸碰的時候身體會不舒服,甚至影響壽命。
武器在哪裡力量就在哪裡,從鐵器時代漸漸演變成了女耕男織的封
建社會。
「砰——刺啦!」瓷器碎一地的聲音喚回了棠溪琅的注意力。
一個小宮男低頭俯身端著茶杯走過,沒有看到她們,突然撞到受到了驚嚇,手中的幾個茶杯掉在地上。
小宮男看清楚來人,雙眼染上了恐慌,渾身顫抖,猛的跪下去,結果膝蓋正好壓在碎片上。「賤仆衝撞了琅殿下,罪該萬死,請殿下責罰。」
棠溪琅只覺得眨眼間一個人就跪了下去,嚇了她一跳,經義眉毛一豎,走出半步呵斥他:「哪裡來的宮男,走路這樣冒失,若是這茶撞到殿下身上,你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
棠溪琅擺擺手:「沒事,這不是沒撞上,你是哪宮的宮男?這茶要端去哪兒?」
宮男瑟縮的抬起雪白的小臉,又仿佛不敢全部抬起,隻眼睛露出來,一雙桃花眼因為含淚弱化了性格,幾根凌亂的髮絲滑下來,貼在額角兩邊,梨花一枝春帶雨,惹人憐惜。
可惜遇到的是棠溪琅,她前世今世見多了各色美人,免疫了。
「賤仆伮顏,是五皇男…的宮男,給…御花園,五皇男殿下送茶。」一句話讓他說的斷斷續續,聲音有氣無力。
伮顏魅骨,挺能侮辱人的,棠溪琅的笑容有些冷,五皇男啊……
經義想反駁他,送茶怎麼會經過這邊,礙於殿下沒有說話,她也不敢逾矩,只是瞪著這個宮男。
棠溪琅皺眉,注意到了他不自然的僵硬,再害怕驚恐也不至於臉色這樣蒼白,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賤仆……賤仆沒事…」但那微微顫抖的肩膀卻出賣他的情況,棠溪琅眼神很好,看到了他膝蓋處蔓延出來的血跡,還有散落的瓷片。
「你跪在碎片上了,還說沒事。經義去請太醫,德明,你去和五皇弟說一聲。」
棠溪琅嘆了口氣,她經歷過現代教育也做不到看著小孩子在自己面前無故受傷不去管,更何況也是為了躲避她。
大跨步走過來,宮男拖著腿後挪了一下:「別動,腿不想要了,跪著碎片還敢動。」
說著抱起他來,很輕,幾乎沒有什麼重量。
「殿下!」其他的宮監互相對看一眼:「殿下……」
宮監和宮男親近是大忌,這種緊急時刻竟然也沒辦法攔下棠溪琅。
棠溪琅頷首:「本王力氣大,沒事,附近的宮殿是哪兒?」
她記得御花園有一處專供休息的宮殿。
小宮男可能是害怕的,在懷裡一直輕微的顫抖,棠溪琅不禁加快了腳步:「帶路。」
茂安為殿下著急,立馬小跑著到棠溪琅側前方:「殿下往這邊走。」
經義和德明不在,茂安撐起了場子,安排一個小宮監在外面守著太醫,一群人迅速的轉移到了雨花閣。
棠溪琅將人放到床上:「又不重,你們太緊張啦。」順手扯過被子搭住他的肚子。
笑著看向自己的侍從,她們都恨不得護在周圍,把她也抬起來了。
茂安也鬆了口氣:「殿下威武,但是萬一再冒出來一個不長眼的小宮男,豈不是連累殿下。」
意有所指的看向床上的人,也就她們殿下心善,尋常主子被衝撞了,不說責罰,也不會這樣還幫著請太醫。
棠溪琅這才看清楚這個宮男的真面目,剛才看的臉小不是錯覺,真的是巴掌大小的臉蛋,鼻子秀挺,眼尾的部分微微上揚,整張臉的感覺就完全變了,若不是現在看著太過可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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