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令松看著身姿挺拔,淺笑著沉穩且從容的女子,心下滿意。
琅王六歲時交由她教導,那時的殿下十分懶散,一點兒都不像尋常六歲小童那樣活潑好動,體力極
差,精神氣極像街道上攏袖子看下棋的老嬟們,她是半點都看不下去。
經過她多年的鞭策,殿下終於長成了六藝八雅皆略通的大女子,這樣的品性才是她們大昭國的皇子啊。
當今聖上只有兩個皇子,太子是儲君,輕易不能出動,琅王作為唯一的王主,就是大昭國在外的門面。
「殿下不必多禮,冠禮準備的如何了?」
棠溪琅順著老師指的方向坐下,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筆墨。
「禮部準備的差不多了,只是其中一些細節,母帝還在斟酌。」
冠禮當天的大賓,鄭令松也是人選之一,欽天監會在冠禮十日內占卜,筮選出當日屬性和棠溪琅最旺的大賓,以及贊冠。
鄭令松點頭,忽然笑了下:「聽說君後即將舉辦賞花宴,殿下,臣的小男兒也在受邀請之列。」
棠溪琅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不是吧,母帝父後千萬不要選中他啊,這要是聘回家,天天看著和老師一樣的臉,會害怕的!
「呃……老師,您家男兒多大了呀?」
鄭令松挑眉:「十三了。」
棠溪琅拱手:「不瞞老師,本王喜歡年紀大的。」
鄭令松伸手點點她,揶揄的笑起來:「你啊你,放心吧,臣家的大男兒入了東宮,今次來走個過場而已。」
拿起她剛才交的課業:「哎,可惜啊,其實臣還是很希望小男兒能聘給殿下,殿下的為人臣是知道的。」
棠溪琅不動聲色的鬆口氣:「老師家的男郎一定樣樣出色,還愁找不到好妻主嗎?更何況,有您在呢,您搞定不了,還有本王和太子呢。」
鄭令松笑著露出了眼角的皺紋:「借殿下吉言。」
該說說該笑笑,涉及到課業,鄭令松就恢復了平日裡的威嚴,批改之後,棠溪琅再重新謄寫了一遍,再次交給她看。
達到了太傅的要求,她才又柔和了神色:「接下來不用來我這裡了,我這兒有一封信,冠禮後你去了國子監,幫我問候一下國子監祭酒。」
棠溪琅雙手接過信:「我知道了,老師。」
鄭令松看著琅王離開的背影,長嘆一口氣,若是太子和琅王殿下能結合一下該多好,太子實在是一位合格的掌權人,但仁心不足啊。
對她們這些下臣來說,自然是君王越仁政她們的抱負越能施展開。
只慶幸太子不暴虐不苛政,並且依陛下的狀態,還能再掌權最少一二十年。
棠溪琅前後翻看了一眼信封,平平無奇:「老師和祭酒不是天天見嘛,這封信,難道是為我寫的?」
小心的收起來,她喜歡長輩為她拉人脈攏照顧,上輩子摸爬滾打二十多年的生活,讓她分外珍惜這一世得到的愛護。
「殿下。」
棠溪琅側頭,看到熟悉的人笑著伸手與她擊掌:「你怎麼突然進宮了?」
聞山齊雙手捋了下冠上垂下來的繩子,顯擺道:「你看這是什麼?」
棠溪琅沉吟思考,圍著她轉了一圈:「嗯……是什麼呢?好奇怪啊,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啊。」
明明是春寒未了,棠溪琅還是做作的抽出了腰間別著的摺扇:「哎呀,山齊姊,三秋不見,如隔一日呀。」
聞山齊臭屁的表情噎住,拿繩子往她這邊甩了一下:「絕對是故意的,看看這帽子,這行頭,還沒冠禮的小女君,你就羨慕去吧。」
兩個人從小相識,聞山齊就是她的伴讀加好友,互相打鬧也不會有人上趕著立規矩。
聞山齊搶過她手裡裝腔的扇子:「真跡啊,不錯,歸我了。」
棠溪琅失了扇子,嘲諷她:「喲喲,還御前侍衛呢?親自上手搶劫啊。」
聞山齊摸摸扇子,滿不在乎:「我拿我弟弟給你換啊。」
輪到棠溪琅無語凝噎:「有病,我要和聞將軍告狀,打死你這個好姐姐。」
聞山齊壞笑:「那可說不準,老嬟可能還要感謝我呢。」
棠溪琅不想和她拿小男郎掰扯:「快正經點兒吧,你就這麼辦差啊。」
「還沒說呢,你怎麼突然來這裡了?擅離職守?」
聞山齊瞪眼睛:「瞎說什麼,我是那種人嘛。」
棠溪琅:「嗯,你是。」
聞山齊:「……我這是剛領到御前侍衛的衣服,稟報過統領才來聖元殿外邊蹲你,是合規矩的!」
棠溪琅:「哦~~原來只是為了顯擺一下新衣服啊,山齊少嬟,難為你蹲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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