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將王六娘帶來,一起審,這時府衙的人也趕來了,旁邊候著等殿下審案,她們再登記造冊。
府尹訕訕的陪笑,不管怎麼說良家百姓被擄走到了雅肆,可她一點兒沒發現問題,這就是她治下不嚴,明日絕對會被彈劾,只期望有琅王在,讓她的存在感低一點,再低一點。
最後查明了,果然是孫三郎早就盯上了這對貌美的雙生子,她們母親去世後打了不少主意,可惜蘭昭昭是個機靈又豁得出去的,一直沒機會下手,直到他生病,那個膽小的單獨出門。
孫三郎給王六娘談好價格,將人騙著簽了哥弟二人的賣身契,立馬將人擄來了雅肆,調教了一個月以為差不多了,才聽「高人」指導辦了這次活動。
騙蘭歲歲的方式也很簡單,一開始是一張白紙,他人又單純沒什麼防備,名字寫上去剩下的就好說了。
想著有賣身契以後哥哥鬧起來也有個說法,外人就不會管閒事,哪想到今日從一開始就一直錯,被抓到機會捅到了全肆面前。
府衙的小吏們將她們兩個壓走,棠溪琅看著放鬆下來疲憊不堪的蘭昭昭:「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蘭昭昭跪著的姿勢已經頹了,直到塵埃落定徹底解救出來,身體才後知後覺的將所有的恐懼釋放出來:「草民…草民和弟弟回家,草民自小和母親學了些岐黃之術,能度過餘生就好。」
雖然還在抖,牙齒都有些僵硬打顫,但是他還是努力擠出個笑容:「經過這件事,草民二人的名聲也徹底毀了,不想拖累她人,家中還有母親留下的東西,足以我們好好活下去。」
那邊的小吏尷尬笑了笑:「啟稟殿下,蘭小郎家中……已經沒有東西了,呃,一貧如洗。」
想想也是,孫三郎他們都把人帶走了,怎麼還會留著值錢的東西。
蘭昭昭徹底崩潰,捂著臉哭起來,他的哭都是隱忍壓抑,破碎不成聲的。
蘭歲歲的淚就沒停過,此時抱住哥哥,兩個人哭成一團場面別提多心酸了。
棠溪琅無奈,對著男郎的哭聲有些頭疼,她不會哄啊,抬頭看向宋博衍和張子遠她們。
宋博衍:「殿下別看我,您說的,我才剛成親兩個月,不能招惹桃花。」
張子遠也扭過頭去:「抱歉殿下,在下也不會哄人。」
笑話,她連家裡兩個小侍都搞不定好吧,也就白長一張薄情的臉。
秦兆溪她們更別說了,明顯這是殿下的菜啊,她們可不敢摻和,殿下欣賞那個哥哥她們都看在眼裡的。
棠溪琅抹了把臉,這叫什麼事兒啊,走過去將帕子遞給他,沒辦法,就帶著一張帕子。
「別哭了,本王幫人幫到底,總不能叫你們剛出虎穴又餓死在家吧。」
蘭昭昭發泄過後也有些尷尬,習慣了強勢的他在眾人面前哭十分難為情:「謝謝殿下。」
此刻臉都花了,接過帕子使勁的擦臉,將雅肆化的裝全部擦掉,很快臉上就紅了一片。
擦完自己,他又把弟弟薅起來給他擦了擦,還好弟弟臉上化的簡單,畢竟孫三郎是想突出他們不同的風格。
蘭歲歲怯怯的抬眼:「哥哥……」
蘭昭昭擦完了就轉過頭,不理他。
蘭歲歲眼裡又溢出了淚:「哥哥……」
他真的錯了,都怪他蠢笨,從小就給哥哥添亂,這次還闖下大禍,哥哥已經好久沒理過他了,他害怕。
如果哥哥不要他了,他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但是如果沒有他,哥哥應該會活的更好吧?
這一個月來時刻被內心折磨的蘭歲歲,被得救之後就存了死志,他只是一個拖累,之前他不敢留哥哥一人受苦,現在可以了。
棠溪琅和幾個人正商量著,談論幾句準備直接散了吧,今天這情況也沒喝酒的心情了,忽然聽到一聲驚呼。
緊跟著就是蘭昭昭絕望的呼喊:「歲歲——!」
扭頭就看到倒下的蘭歲歲,身上那件雪白色的薄衫從領口處紅了一片。
他拿簪子割喉了。
棠溪琅吸氣:「止血!去請大夫!」
其中一個侍衛立馬出列,扯了屋內帷幕的布,走上前蹲下查看了傷口的深度,還好這人力氣小,割的不是特別深,按壓住,過了會兒血流就止住了,她不敢鬆開:「殿下。」
棠溪琅緊皺眉毛:「救人要緊,你先堅持一會兒,等大夫來。」
張子遠:「這人看著膽小如鼠,竟是個貞烈的。」
棠溪琅:「未必是因為此。」
有時候,人的愧疚會導致產生自毀心理,認為死了才是恕罪。
經過大夫上藥包紮,蘭歲歲倒是救回來了,棠溪琅也嘆了口氣,將他們兩人安置在琅王府附近的醫館裡,醫藥費她都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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