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拉下臉來,這種時候別人都為她捏了把汗,不知道過年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無權無勢也不過剛入朝,運氣好進了御史台,這第一箭就指向了皇家?
此刻,大臣們不管擔心的看熱鬧的還是漠不關心的,都不禁想,她有病吧?
身在這種重壓之下,席嘉志不是不緊張,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是琅王殿下給她的考驗,只看她能不能頂得住了。
「回陛下,據臣所查,陳大人夫郎恃勢凌人,屢有不法之舉。其於去年三月,因走在街上,看上了百姓張氏攤位上不賣的髮簪,發生爭執,竟命家僕毆打張氏,致其重傷;又於五月十日,以極低的價格強買強賣李氏的莊子,此類事件,不勝枚舉,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臣不勝惶恐,謹此具奏,伏乞聖鑒。」
席嘉志不等皇帝發火,飛快的說了出來,然後跪在地上磕頭請恩。
陳大人聽了她調查的這麼仔細,不信她沒有證據,白著臉急忙站出來跪好:「陛下,臣惶恐。」
陛下還沒發話,多的話她不敢狡辯,其實她也沒有很擔心,畢竟她夫郎是陛下親男,但是她能聘來五皇男,也是靠祖上蔭庇,自身沒什麼能力,怕受牽連。
一片靜默,皇帝沉著臉不說話,她知道五皇男不像樣,但也沒想到這麼無能,想要的東西竟然只會以勢強壓,還收不乾淨尾巴。
其她大臣也屏氣靜聲,不想觸陛下的眉頭,她們可不是這樣的愣頭青。
這時棠溪琅站了出來,她這兩年在工部做的很好,加上皇帝提拔,官職不停上升,現在已經站在了朝堂的前面幾排。
「陛下,兒臣認為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如果連自己夫郎的言行都管不住,又怎麼能管理的好百姓?同樣,五皇弟身為您的男兒,是皇家典範,如果自身品行不端,未免牽連母帝和昭國的顏面。」
她拱手行禮:「請母帝看在五皇弟年歲還小的份上,小懲大誡,教導一番,也不算白費母帝的苦心。」
朝臣們心思各異,琅王怎麼站出來了?難道今日的事情和她有關?
聰明的人已經想到了那個傳聞,五皇男和琅王關係不好。
皇帝也想到了,她甚至還記得這小官出身國子監,正是琅兒去的地方,她有些生氣,氣琅兒有事情竟然不給她這個母親說,還讓人在朝堂上捅出來,壞了五皇男的名聲。
主要還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沒臉,被人指著鼻子批評男兒做錯事。
但是她又不能為了一個丟臉的男兒去懲罰自己疼愛的孩子,雖然生氣,還是決定先處理眼前的事情。
「他年歲還小?你是他的姐姐,教導不嚴也有你一份,依你說,怎麼處罰你皇弟合適?」
皇帝這樣說也是在提醒她,手足姐弟,不要太過分。
棠溪琅本來也沒想過能給他個大的:「母帝,五皇弟性情急躁,不如罰他在家禮佛抄經,改一改頑劣的脾氣?再罰他將打傷的百姓醫藥費補齊,送上賠禮,將強買的莊子還回去或者補足市價,您看如何?」
皇帝稍稍放心,這不算什麼懲罰,正好讓他修身養性了,滿意點頭,還算琅兒有分寸。
「席御史,這樣處罰你可滿意了?」
雖然知道是為琅兒辦事,但皇帝還是看不順眼這個人。
席嘉志再次叩首:「陛下心懷天下愛民如子,又一視同仁賞罰分明,百姓有陛下是百姓之福,臣斗膽犯上,陛下不棄,是臣之福,臣席嘉志叩謝陛下。」
她沒說滿不滿意,繞過了皇帝言語上設下的坑,這種時候她要是真說滿意,那估計一輩子就止步於此了。
這下……大家的眼神都不對了,這人,當眾拍馬屁啊?
其實在場人都拍過馬屁,不,是龍屁,但是都是私下裡或者在奏摺上,哪怕緊急需要也是暗戳戳的,哪有這麼明目張胆義正言辭的?
皇帝被這樣一通夸,心情詭異的好了些,不想笑的太明顯讓大臣們看了去,揮揮手,假裝板著臉:「好了,說得好不如切實去做,為民造福,你今日做的很好,不愧張大人洞察,將你分去御史台,以後好好做吧。」
席嘉志徹底放下心來:「是,謝陛下。」
再次叩首,才緩緩站起來,這下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和剛才不一樣了,還以為是個傻的,結果……
「各位大臣可有異議?」
「臣等無異議。」
皇帝點點頭:「散朝。」看向棠溪琅:「琅兒,你來一下。」
太子路過,無奈搖頭:「你啊,等著挨罵吧。」
棠溪琅聳肩攤手:「沒事沒事。」
去了聖元殿,皇帝雖然表現的很生氣,但棠溪琅知道她沒生,皇帝生氣她見過,可不是這樣子的。
「就為了讓他抄經書這麼一件小事,你還值得鬧上朝?和你五皇弟有矛盾找朕來不比這簡單?」
棠溪琅:「兒臣現在已經長大了,遇到事情怎麼能一直找母帝告狀呢?兒臣要以大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果然,她這樣說,皇帝根本不會生氣,只覺得好笑:「你還大人呢,說說吧,姐弟之間能有什麼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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