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明明也是節目的一員！」導演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現在一共就三場直播，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兩次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還要選擇直播的時候動手？就不能等結束嗎？現在可好，毀了，全毀了！」

白果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定睛看了導演半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導演氣憤。

自己都快要氣炸了，他還有心情在那兒笑？！

「我笑導演你分不清受害人和兇手啊。」白果聳了聳肩，語氣平靜的仿佛在說和自己不相關的事，「麻煩搞清楚，我才是無辜的，馮曉寧才是動手的那個，哪裡還有反過來怪受害者的道理？」

導演成功被哽住，一時語塞。

白果繼續平靜解釋：

「我本來上去就是收果仁的，收完回來時間正好，一點也不會耽誤直播。是馮曉寧對我起了歹念，躲在我背後把我推下天台的。」

「四樓的高度，你到現在連一句過問我的安全都沒有，反而質問我為什麼毀了直播？」

「他殺我都不講時機，我又為什麼要替他管時間合不合適？」

「呵，好，我告訴你。你真要怪還不如怪馮曉寧他不按時交稅、怪他賭/博成癮、怪他對我起了殺心，你甚至還能怪自己有眼無珠挑錯了嘉賓！至於是根本沒有用心找人，還是故意選的，我想你自己更清楚。」

「這麼說來，真正把節目毀了的明明是心懷不軌的馮曉寧，還有胡亂選嘉賓的導演您，現在還怪起我來了？」

「住嘴！」導演厲聲怒喝。

導演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被人當面指著罵讓他的血氣瘋狂上涌，可是更多的，是被說破秘密的難堪。

白果沒說錯，他是故意選的馮曉寧。在最開始的節目規劃里，完全是因為資金不夠，馮曉寧自薦的片酬叫得很低，而且還主動和他說可以不通過公對公的收款方式，自己算了算，不光省了一大筆錢，還能往自己口袋裡多添不少。

而等到節目爆火後，他本來是準備把馮曉寧這種沒什麼存在感和知名度的換掉的，結果馮曉寧他人倒是機靈，再次聯繫自己，主動提出分成還能再低，他三自己七，還是私下轉帳，簽個陰陽合同。自己又不是傻子，那麼多錢，便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背調什麼的根本不用，他人品好不好又有什麼關係，畢竟陳川這種圈裡有名的垃圾他都不怕，畢竟就一周的事，錄完就搞定了，後續再出問題大不了甩個鍋，簡單搞定。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真的暴雷了，還是在自己的直播里，當著上百萬的觀眾面前！

一想到這裡導演的臉色更加陰沉，指甲也死死嵌入掌心。

如果不是白果報警，根本不會爆出來！

白果也當然能感受得到導演和刀子一樣的目光，但是卻根本沒放在心上，揮揮手：「既然沒事我就先回屋了。」說完轉頭就朝樓上走去，連看都不看一眼。

導演盯著白果遠去的背影，突然陰森森地開口：「老張，我看是時候把白果換了。」

「你要換白果？」製片人嚇得直接瞪大眼睛，「老楊你莫不是瘋了！咱們的收視率可就得看他和宋影帝呢，萬一他走了，台里和贊助商那邊怎麼交代！」

「我管不了那麼多。」導演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下周把他的鏡頭給我多剪點，等周末一結束，就想辦法讓他滾蛋！」

「這……」製片人還是有些猶豫，「不然還是等你冷靜下來再考慮考慮吧。」

正在氣頭上的導演根本想不了太多，直接破口大罵：「他都不管我們了，我還在意他幹嘛？！現在，給我查！狠狠查他的醜聞！不管是真的假的，再不行給我編，我一定要讓他滾蛋！」

第102章

白果前腳剛一踏進屋，後腳就被人抓住胳膊。

「宋，宋哥？」白果驚慌，「怎麼了？」

宋景策沒有說話，只是陰沉著臉，把白果翻來覆去，從頭到腳，都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白果見狀也急忙伸出小腦袋仰望著宋景策，觀察了半天，確認人沒有生氣後，才小心翼翼地問：「宋哥，你沒事吧？」

宋景策無奈：「你還問我？我才要問你有沒有事呢。」

「嗐，我能出什麼事兒呀~」白果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衍之早就鋪好墊子了，我倆試過，就那個厚度，就算再高一層掉下來也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