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並不知道孫文東幹過什麼「好事」,以為是節目組安排的新行程,便跟著做了。許願拉著崔雅馨和黎一奕跑去菜地里摘小蔥,準備中午的時候撒在蒸蛋上;齊眉跑去天台上吹風背台詞,只不過身後還跟了一個主動請纓扇風的大金毛,哦不對,是項衍之;杜方宇則是收到了白果的「私下任務」,拉著戚歌找俞達仙算命,專算感情卦;剩下的白果、邵文修、宋景策三人跑到了後院白朮的帳篷里,開始再次複習抓捕計劃的細節,生怕出了什麼岔子。
九點五十分一到,導演就一改之前的懶惰模樣,拿著大喇叭,從後院喊到天台,確認每個人都被喊去到棧橋上,排好隊後,才總算放下心。
導演看了一圈,小心翼翼地挪到宋景策,低聲道:「宋老師,給您說個好消息!」
宋景策皺眉:「好消息?」
「沒錯!」導演激動點頭,接著故作神秘道,「你知道這次來的人是誰嗎?」
「誰?」宋景策明知故問。
導演嘿嘿一笑:「我跟你說,孫總可是我們節目最大的贊助商,昆欣的大老闆!這次他來一是想宣傳,二嘛,就是想找代言人的。」說著又朝四周看了一圈,聲音更小了些,「張經理那邊已經跟我透露了,說想選宋老師您,開價嘛……嘿嘿,不成問題的~」
「哦?」宋景策挑眉,「你說的不成問題是什麼意思?」
「就是代言費可是天價啊~」導演賊眉鼠眼地沖他悄悄比了個數字,一隻手三,一隻手九。
「3900萬?」宋景策問。
導演搖了搖頭,眼神里閃爍出激動的火花:「九位數!三開頭!」
三個億?!
這下饒是宋景策也不由得怔了一下,上次他們找來的時候報價還是千萬,現在直接三個億,這是哪來的錢?
宋景策思索片刻後又掃了一眼滿臉寫著貪婪的導演,裝作打趣似的問:「導演你這麼好心推薦,想必贊助費也不少吧?有回扣?」
「嘿,你這話說的,什麼回扣啊,哈哈哈,哪兒跟哪兒!」導演擺擺手哈哈大笑,雖然嘴上沒承認,但光看反應,可以說是開卷考試了。就單單代言費就三個億,想必導演他們的獲利也不容小覷。
宋景策眼底瞬間划過一抹深意,他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導演要搞這麼大架勢了,節目都不管,滿心都是昆欣,原來就一個字——「錢」。
導演還沒來得及繼續追問宋景策的意願,只聽製片人瘋狂地喊道:「老楊!有船!船來了!」
導演踮起腳尖朝遠處看去,果然,一艘深藍色的漁船正朝著棧橋方向飄飄蕩蕩駛來。
「快快快!鮮花準備好沒?」導演焦急催促,「等會兒掌聲一定要熱烈、歡迎聲一定要大,聽到沒有?」
船靠岸後,導演更是一把揮開眾人,彎著腰走上前,見到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下船,一把拉住手,熱情地打招呼:「您就是孫總吧?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質不凡啊!」
鴨舌帽男子被他的舉動搞愣了,回過神後一把摘掉帽子,露出了熟悉的一張臉,正是漁夫。漁夫嘴裡的菸灰都被嚇得掉在了地上:「楊導,我你認不出來了?昨天還是你雇我去接的人嘞?」
導演:「……」
瑪德,還真沒認出來。
因為之前和孫文東只有電話聯繫,大部分還是通過張生三這個「中介」,導致自己只知道有那麼個人,具體長什麼樣壓根兒沒頭緒。他之前甚至把孫文東的朋友圈翻遍了,看到的也不過是些炫富的照片,出鏡都很少有,最多只是曬曬手上各種鑲鑽腕錶,正臉是一次也沒出現過。
背後傳來忍俊不禁的嗤笑聲,導演現在被坑得已經能清晰地分辨出笑的人就是白果,表情一僵,可也顧不得生氣,就見一個帶著口罩的人拉著行李箱走了下來,再次擺出營業微笑:「哎呦,孫總!怎麼才來啊?你看看,孫總不愧是成功人士,光是帶個口罩,身上的氣度也遮不住。」
口罩男愣了一秒,緊接著急忙把口罩拽了下來,露出全臉,正是身邊的小助理。
小助理慌亂解釋:「導演,我是您的助理啊?您忘了?」
導演:「……」
耍我呢?!
如果說白果剛才還在悶笑,那麼到了這會兒發現兩次馬屁都拍成空氣後,更是放肆地大笑出聲。
導演尷尬地臉瞬間紅成了猴屁股,回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他就發現白果竟收起了大笑,邁開腿向自己的方向走來。
導演心裡一慌,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剛準備大罵礙事的時候,就見白果伸出手,對著那個男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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