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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站在門口,看見孟應年正半躺在床上,左腿褲管被卷到膝蓋以上,平直放置在床。

左腿膚色呈一種病態的白,一道暗紅色的傷疤從膝蓋骨延伸到腳踝,像硬生生被劈開的裂谷,看得郁知倒吸一口冷氣。

這兩天瞧著孟應年行走坐臥都沒有異常,郁知都忘了,郁加提過孟應年經歷過一場車禍,腿上有疾。

孟應年床邊有個中年男人正在往他左腿上扎針。

男人捏著針在穴位上輕輕扭動,孟應年抓著床單的手漸漸收緊,手背青筋暴起,嘴唇緊抿,臉色發白,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但他始終沒吭一聲。

「今天的事陳秘書都跟我說了,二少爺您也太不愛惜自己身體了,這條腿保下來有多不容易,您自己最清楚……」

「余寧。」

醫生的絮叨被孟應年冷聲打斷。

余寧嘆了口氣,不敢再多言,安靜扎針。

孟應年一抬眸注意到門口的郁知,手倏地鬆開,整個人愣了幾秒。

又是一針。

孟應年吃痛蹙眉,再次抓緊床單。

余寧扎完最後一針,收拾好醫療箱,暫時放置一旁,對孟應年說:「二少爺您休息會兒,半小時後我再來。」

孟應年「嗯」了一聲。

余寧轉身離開,在門口碰上郁知,恭敬地喚了他一聲二少夫人。

郁知侷促地回了他一聲你好。

下一秒,孟應年在房間裡叫郁知:「外邊熱,進來吧。」

郁知進屋,順手帶上了門,免得屋內冷氣繼續往外跑。

孟應年其實想用被子遮遮自己的腿,可惜現在腿上扎了十幾針,沒法遮,他也不能動腿,只能任由自己的傷疤暴露在郁知眼前。

郁知有意控制自己的視線不往孟應年的左腿落,他用手蹭了蹭褲腿,有些不自在地解釋:「那個,我洗了澡發現你不在,就出來找了找,我不知道你在……」

孟應年伸手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坐下說。」

郁知依言坐下,雙手放置在雙腿,坐得端正,莫名像個犯了錯的小孩子。

孟應年失笑:「別這麼拘謹,我又沒怪你。」

郁知囁嚅道:「你為什麼不在主臥針灸?」

「怕嚇著你。」頓了頓,孟應年補充道,「也是我私心作祟。」

郁知不不解:「私心作祟?」

孟應年看向自己的左腿,眼神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以為我不會產生『如果我沒有殘疾就好了』這種想法。」

「車禍之後,我一直覺得,哪怕落下腿疾,好在沒丟命,我還活著,我也還是我,這都不算什麼。」

郁知不清楚當年那場車禍的情況,可是一個人丟了命,一個人差點丟了腿,從這道駭人的傷疤他能想像情況多慘烈。

任誰撞見別人身上的劫難,心裡都不會好受。

郁知本想說一些安慰的話,轉念一想,孟應年大抵是驕傲的,而驕傲的人最不願聽這些。

況且,這些年,這些話,孟應年身邊的人大概也沒少說,聽也聽厭了。

話到嘴邊,郁知咽了回去,換成一句尋常的:「我又不是小朋友,哪這麼不禁嚇。」

孟應年停頓片刻,輕笑道:「沒嚇到就好。」

郁知注意到孟應年額頭的汗,起身去抽了幾張衛生紙,遞給他:「擦擦汗吧。」

孟應年卻沒接,只偏頭望著他:「針灸的時候醫生不許我動。」

郁知的視線從他臉上落在他左腿上,停留了幾秒又落回臉上。

「你的手又沒扎針。」說完,郁知把衛生紙又往前遞了遞。

孟應年還是不接,忽然問起他來。

「夫人沒聽過一句話嗎?」

「誰是你夫人……」嘟噥完,架不住好奇,郁知追問,「什麼話?」

孟應年薄唇輕啟,慢條斯理道出一句:「牽一髮而動全身。」

郁知:「……」

好好好,在這等著他是吧!

郁知把衛生紙往床頭櫃一放,不伺候了。

「我走了,你自己慢慢擦。」

剛站起來就被孟應年叫住:「郁知。」

郁知轉頭看他。

孟應年:「口渴,想喝水。」

郁知:「……等著。」

郁知去廚房接了一杯水,拿起來後想到孟應年那句「牽一髮而動全身」,鬼使神差放回去,又找了一根吸管插杯子裡,再拿起來端走。

「喝吧。」郁知站在孟應年床前,把水杯遞給他。

孟應年看著杯子裡的吸管,倏地笑了。

郁知一頭霧水:「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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