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應年是承諾了這件事他來處理,可是這話說完還不到24小時……
「這麼快?」
郁知好奇地問:「怎麼處理的?」
「他們家欠了不少債,其中有個債主跟孟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孟應年省了中間的彎彎繞繞,只說了結果,「不過遞句話的事情,我沒費工夫,別多想。」
郁知雖然是個學美術的,但家裡世代經商,他從小耳濡目染,也懂一些粗淺的門道。
孟應年說得含糊,其中細節,郁知也猜到了大概。
那個債主得了孟家的授意,肯定扭頭對趙家施了壓。
再聯想到孟應年的目的,債主對趙家施壓之餘,應該還拋出了條件跟趙家交換。
比如給趙家降息或者延期,交換條件就是趙漣主動搬出宿舍。
孟應年輕描淡寫,事實未必如他說的那般輕巧。
郁知低眉道:「事情辦得這麼快,還說沒費工夫。」
孟應年不願意郁知心有負擔,有意用玩笑打了個岔:「快?」
「可不興說自己老公快啊,夫人。」
郁知愣了愣,聽懂後臉色發紅,抽出自己的手,瞪了孟應年一眼:「你再胡說!」
孟應年但笑不語。
晚上十點半。
趙漣結束今天的兼職,去便利店買了打半折的便當,一身疲憊回了宿舍。
剛坐下來吃了一口飯,他腦子裡想著郁知的事情,吃得食不知味。
這時,手機響了。
趙漣一看來電顯示是媽媽,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
這麼晚了,趙漣以為媽媽遠在滬市出了什麼事,放下筷子接起電話。
「媽媽,怎麼了?」
趙母聽出兒子語氣里的緊張,心裡稍感慰籍。
她笑了笑,回答:「沒事,這兩天事多,都沒聯繫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好不好。」
趙漣鬆口氣。
父親去世後,家裡的債務的生活重擔都堆在了母親一個人身上。
母親一個往日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太太,現在一個人打好幾份工。
細膩光滑的手因為做家務變得粗糙,烏黑髮亮的青絲疏於保養,長出許多白髮來。
這一年多,母親硬生生被磋磨得老了十歲,平時笑與不笑都一臉苦相。
這一切趙漣都看在眼裡,越看越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也就更加心疼母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母子之間開始報喜不報憂。
就算自己有為難的事情,說與對方聽,對方也幫不上忙,只會幹著急罷了。
與其如此,不如不說。
現在趙母問趙漣好不好,縱然趙漣有一堆事情煩惱,他也強撐出一個笑,故作輕鬆地回答:「好啊,怎麼不好,今天我出去做兼職,老闆還誇我幹得好,說過段時間要給我漲工資呢。」
趙母替他開心:「這麼厲害呢,我兒子真棒。」
「不過你也別太辛苦了,你還在讀書,學業為重,家裡的事有媽媽操持。」
趙漣笑道:「我已經成年了,媽媽你才是要保重身體。」
說到這,趙漣頓了頓,補充道:「我已經沒有爸爸了,不能再沒有你,就當為了我,你也要顧惜自己,好嗎?」
趙母聽得眼眶一熱,聲音哽咽,應了聲好。
緩了片刻,趙母開始說正事:「今晚給你打電話,其實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趙漣:「你說吧。」
「你跟那個郁知,是不是在一個宿舍住著?」
趙漣僵住。
父親做了那檔子醜事之後,郁知也成為了家裡的禁詞,誰也不會提。
趙漣也沒跟趙母說,自己跟郁知做了大學室友。
趙漣奇怪地問:「你聽誰說的?」
趙母一聽趙漣沒有否認,反倒追問起自己來,臉色微變,語氣嚴肅:「果然是真的!」
「你怎麼能跟那個小賤人住一個宿舍,還瞞著我,你忘記你父親當年——」
「郁知不是小賤人!」
趙母還沒說完,趙漣就激動地打斷了她的話。
趙母被趙漣震懾住,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一邊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一邊是自己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在這件事上,趙漣至今也里外不是人。
趙漣放緩了語氣,認真道:「媽媽,我知道你沒辦法釋懷,可是當年那件事,郁知也是受害者,你可以不喜歡他,但不能這麼侮辱他。」
「我不想給你添堵,所以沒跟你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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