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發生的所有的事,在路上的時候,孟應年已經全都聽程然說了。他能夠理解郁知的痛苦和內心的掙扎,只是他不願意自己的郁知永遠處於犧牲者的位置上,很多時候,他不需要郁知懂事,反而需要他任性一點,起碼得讓自己能夠開心。
「寶貝,是你太清楚自己想要做什麼了,所以才會這麼為難,因為在你的心底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讓你無法忽視,對不對?」
孟應年的話可以說是一針見血,的確,郁知沒有辦法戰勝自己的內心,可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他不應該這樣做。為了確保能夠在理智的心態里,郁知幾乎壓抑了自己所有的情緒。
「應年,我是真的想拜易大師為老師的,這個機會可遇不可求,可是我不能這樣做,其實雕塑這個行業沒有辦法解決他們的現狀,我應該找一些更有實際意義的事情才對。」
郁知說著抬起頭,卻撞入了孟應年溫和的眼眸里。
「你也知道這次的機會很難得對不對?那為什麼要壓抑自己的想法呢?」
看著孟應年的眼睛,郁知的那些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其實你只是害怕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做雕塑了,可能會辜負易大師對你的培養。可是職業只是一種選擇,易大師也沒有要求你這輩子只能從事這個行業啊,他只不過是愛惜人才而已。寶貝,你要知道沒有人是完美的,各有各的缺點。」
孟應年嘆了口氣,他的寶貝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的要求太過於盡善盡美。他希望自己做事滴水不漏,可是根本就沒有人會不犯錯誤,就連孟應年也是一樣。
可能在郁知面前,他是完美男友,可是在他的下屬面前,他就是活脫脫一個周扒皮。
孟應年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那些助理偷偷在茶水間罵他了,可是沒辦法,孟氏集團的工作強度就是很大,他給這些人才開著高昂的工資,就是讓他們來幹活的。
可是孟應年現在也意識到了不對,就算是花錢也買不到健康,那些助理個個都拿著湯藥吊著身體,要是萬一哪天真出了事,對於一個家庭來說算得上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現在孟應年讓他們儘量輪班,只要保證工作不出現問題,他們就按照正常的作息時間進行休息。
這下子挨罵挨得少了,他也輕鬆了不少。
所以就算是他也免不了犯錯,免不了在很多時候忽視別人的感受,所以郁知以那麼嚴格的標準要求自己,孟應年害怕遲早有一天,他會把自己累倒。
「有的時候,隨著自己的心去做,萬一得到的結果是好的呢。其實那天雕塑比賽,由於那場烏龍事件,很多人看到了我,後來在商業洽談的時候,我們談起你那座雕塑,很多老闆都說從上面得到了觸動,紛紛捐了一些錢款到基金會,扶持這些孤寡老人。所以惹個事情都有價值,全都在我們怎麼去做。」
這還是郁知剛聽到這些,他沒想到,僅僅一場比賽,就可以讓很多人意識到底層人民的不易。那麼如果他積累更多的素材,到時候辦一個作品展,再請一些媒體做宣發,那麼造成的社會影響一定會更大。
想到這,郁知的眼睛越來越亮。
看到他這副模樣,孟應年就知道郁知已經快想通了,於是他又在這基礎上添了一把火。
「而且對於郁知同志害怕自己以後不會從事雕塑師這個問題,我對此的答覆是,我們可以不把作品拿出去賣,但是完全可以做完了擺在家裡,我已經在別墅里特地給你收拾了一個空房間,專門用來放你的作品。要是哪天咱們家落魄了,還可以靠賣你的作品餬口。」
郁知知道孟應年說的這些話全都是為了哄他開心,但是放作品的屋肯定不是開玩笑,孟應年絕對已經準備好了。
郁知心裡很感動,因為不管做什麼,孟應年都在給他托底,而且把一切他甚至都沒有想到的東西準備好,把他當做最重要的去看待。
「可是我已經拒絕了易大師,如果再去說,會不會影響易大師的看法?」
有些時候郁知想得太多,所以才會惴惴不安。
孟應年拉起了郁知的手,實在是忍不住地輕聲笑了起來。
郁知看自己這麼憂愁,孟應年卻這麼開心,有些憤憤地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你還笑,我和你說正經事呢。」
孟應年伸出手來戳了戳郁知的小腦袋。
「那又能怎麼樣呢?如果易大師真的有意見,那麼最多你們兩個以後再也不見,沒有這個師徒的緣分。要是易大師不是什麼好人,頂多在背後敗壞你的名聲。但是如果易大師沒有意見,反而欣然答應了,那麼不就達成所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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