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競鳴不顧戚蕭揚揮下的拳頭,竭力激怒他,帶著獲勝的喜悅,「你以為他只是為了錢為了利益,其實他到最後一刻都還在擔心你,為你著想。你知道嗎?他最開始甚至故意給我指了一輛錯誤的賽車,我把他的頭按進洗水池裡他才老實!」
戚蕭揚扯住霍競鳴的衣領,將對方重重按在牆上,牆壁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整個室內的動靜大到趕來公司協商處理事宜的戚秋池都闖進來查看,正巧看見戚蕭揚瘋魔般在不停地揮出拳頭,趕緊衝上來從後面拉住戚蕭揚。
「戚蕭揚!」
「放開!」
「你是蠢貨嗎?!你這樣做對他來說不是正中下懷嗎?!別讓我們做的所有事都功虧一簣!」戚秋池吼道。
場面一度失控,戚蕭揚聽聞才漸漸收斂了力度,直到鬆開手。霍競鳴順著牆壁,像四肢癱軟般滑下去,再次發出瘋狂的笑聲。
「聽說沈澤安跑了,恭喜你,戚蕭揚。你果真這輩子都得不到愛。」
話音落下,霍競鳴站起身,「今天的事我不會追究的,我馬上就出國了,只是不看到你像條敗家犬的樣子,我不甘心。」
「你恨了你的Omega那麼多年,結果沒想到他那麼多的痛苦都是你造成的,很驚喜,對不對?」
「再見了,戚蕭揚,這輩子很高興認識你。」
說完後,霍競鳴就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戚蕭揚的辦公室。嘴角揚著勝利者的狂妄笑容,癲狂又自負。
戚秋池心中五味雜陳,只好推了推戚蕭揚,無奈道:「你先調整好狀態,我晚點找你。」
她知道戚蕭揚最近接二連三受到衝擊,此刻狀態差到極點,離崩潰僅一線之差。還是給他自我緩衝時間最好。
等戚秋池走後,戚蕭揚一個人站在冰冷寬大的辦公室里,神經質地盯著牆面,眼睛一眨不眨。
他的心臟緩慢地傳來陣痛,由輕到重,直到痛得他幾乎無法喘息。
他沒有辦法接受,沈澤安因為自己,吃了那麼多苦。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怨恨自己十八歲時夢想被毀。但卻從來不知道,同樣十八歲的沈澤安,被自己的父親注射了新研發的藥劑,因為自己導致母親被威脅。
後來自己離開了他,沈澤安的賭鬼父親就又找上門,害他那么小就開始還債款。
被注射藥劑,被用李溫琳的性命威脅時,沈澤安肯定也很害怕吧。
可他什麼都沒有說。
擺在眼前的,永遠不可能改變和磨滅的現實快要把戚蕭揚壓倒。
他痛恨自己的無能,責怪自己之前說過那麼多的狠話。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戚蕭揚麻木又神經地想著,不能給沈澤安幸福和安定,那他還不如去死。
為什麼所有人都衝著沈澤安下手,該死的出生家世和那麼多雙虎視眈眈的眼睛,所有人都知道挑軟柿子捏,所有人都知道沈澤安是他的軟肋。
戚蕭揚可以痛苦,但沈澤安不行。
其實他也不是恨沈澤安。
他恨的是明月高懸,卻唯獨不照我。
可現在他知道了。原來不是明月高懸卻唯獨不找我,而是沈澤安只為他一個人明月高懸。
就像他此前那麼多次的難過,覺得沈澤安只是在用身體搪塞解決每一次無法解決的問題。他的吻沒有愛,也沒有溫度,他們之間太離譜。
直到那天戚秋池對他說:「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感情觀也很不正常很不健全,那不是討好你,而是愛你。」
「愛一個人的時候,為他做什麼都願意。對你好只不過是愛你,你又為什麼要把他推開?」
上帝不會讓錯誤的事發生第二次,戚蕭揚以為自己在將錯就錯努力規避風險,卻不曾想,他親手把那道裂痕撕得更徹底。
他真的快要瘋了。
戚蕭揚痛苦地趴下去,臉埋進衣袖裡,耳邊只有嗡嗡的耳鳴聲。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窗外的黃昏轉為深黑色的天空,戚蕭揚還頹然地窩在辦公室里。
突然,李松敲敲門走進來,問道:「查到了,霍先生是今晚八點的飛機。」
戚蕭揚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半晌,他才掀起眼皮,眼眸中閃爍著凶光和戾氣,「他難道覺得自己走得掉?」
接到指令,李松點點頭,還沒等他退下,就聽見戚蕭揚說:「別再進來了。任何人都不允許。」
「是。」李松應下,順手替戚蕭揚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戚蕭揚緩緩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查看信息,他也一早就聯絡了身邊的朋友去幫忙尋找沈澤安,但至今也還是沒有找到。
就像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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