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門。伊夫林穿著大紅色的教袍,手裡拎著一盞閃爍著純白色火焰的煤油燈,打開了教會地下的暗門,率先走了進去。
陰暗潮濕,空氣中瀰漫著經久不散的血腥味,就連濃厚的聖香也無法驅散,它藏在煙霧裡,纏繞在人身上。
身後第一位完成任務來到大教堂的聖子候選人之一-斯圖爾特。特納還在愚蠢的問個不停。
「大主教,這裡就是用來關押重罪犯和異教徒的地方嗎?」
他有著棕色毛茸茸的頭髮和溫軟可愛的雙眼,偏偏身軀壯碩的很,語氣帶著孩子氣。
「我們不是來評定我是否有資格繼承聖子之位的嗎?卡門叔叔?」
沒錯,這個愚蠢至極的人還是他的侄子。卡門。伊夫林沒有停下腳步,順著台階向下,只是不耐煩的回道,「沒錯,我們就是來這裡評定你究竟有沒有資格獲得光明神冕下賜予你的祝福。」
「這裡?可是這裡,」斯圖爾特。特納閉上了嘴巴,他的眼珠在四處打轉。
走過閉塞蜿蜒的暗道,兩旁都是用精鐵構成的牢籠,裡面或是一個人或是二三個人,皆被吊起懸掛在十字架上,雙手手腕上都被劃出了一道巨大的裂口,血液滴答滴答一刻不停的向下流,然後匯入地面上的凹陷處。
這裡的整個地面是一塊巨大的石板,沒有一絲一毫可以被看見的拼接的痕跡。
斯圖爾特。特納不知道那些凹陷是這些血液常年滴落所造成的,還是被人為製造出來的,但是從上面的黑色血垢可以看出它們已經存在很久了。
血液隨著這些渠道不停的匯合向著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流去。
叔叔帶著他一刻不停的向前走,大多數被懸掛著的人已經無力哀嚎了,只能斷斷續續的,時不時的從喉嚨里悶出一絲呻吟來,帶著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越往前走,囚牢裡面懸掛的人年紀就越小,斯圖爾特。特納甚至看到裡面有一位棕黃色捲髮孩子,只是對方垂著頭遮蓋住了臉色,而每隔三個囚籠,上方才會掛著一盞燭燈。他根本看不清臉。
他想起他這次帶回來的孩子裡也有著一位棕黃色捲髮的孩子,叫麥霖,據說他的母親來自於東方。所以名字才如此奇怪,他也因此記住了他。
一種不知名的憂慮和猜測突然襲擊中了他,半響,他顫巍巍的開口,「叔叔,這裡的人都是異教徒嗎?他們好像都是孩子。」
「他們生來帶有原罪,這是他們贖罪的唯一方式。等他們贖完罪,便可以在死後升入神的懷抱,找到永恆的安寧。」卡門。伊夫林平靜的回道,仿佛對於他的提問並不意外。
「那我們是用什麼評定他們的原罪的呢?大主教。」斯圖爾特。特納緊攥著胸前的十字架,這次他沒有喊叔叔。
「這不是你現在該知道的事情,等你成功的成為聖子之後,你就會知曉。」
「光明神冕下永遠正確。」
卡門。伊夫林終於停下了腳步。
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石桌,邊緣處凹凸不平,上面留下的印子,就像是人在巨大的痛苦之中憑空用手抓出來的一樣,鮮血斑斑。
而那些彎彎繞繞的血液最終的匯聚地也是這裡,深重的寒氣從這一間石室的每一個角落升騰。
「躺上去吧。」卡門。伊夫林看著這個家族唯一一個成器的小輩,最終還是露出了一個微弱的笑臉。
「叔叔,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斯圖爾特。特納站在石桌面前,「我帶回來的那些孩子們,他們現在在哪?」
「他們很好,他們在接受聖主的淨化,等淨化完成,你就會看見他們了。」卡門。伊夫林大主教將煤油燈上面的玻璃燈罩取下,將燈芯浸入到血道中,火光一瞬間就熄滅了,隨後更大的火光在所有的血道之中被點燃。
恍惚中斯圖爾特。特納以為自己看見了地獄中的景象,所有人都在大火中哀嚎,扭曲著身體不斷的掙扎。
他按照著叔叔的指示躺在了石桌上,衣物盡數被去除,光裸著身軀,他的雙手雙腳皆被銀色鎖鏈束縛起來,連同他的身軀也被交叉的綁住。
最後,一塊雕刻成鬱金香的寶石也被叔叔塞入他的口腔。
他看見叔叔從石桌下面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匕首,然後他的眼睛還沒來得及閉上,雙手和雙腳皆已被劃開,鮮血順著傷口流下,滴落在火光中。
底部是鮮艷的紅,頂面是潔白的銀,滴落的血液像是燃料一樣,火光一下子升騰而起,燒到他的傷口之上。
痛,燃燒到骨髓里的劇烈疼痛,他想要叫出聲來,卻被寶石堵住了喉嚨。
血管仿佛都要炸裂,斯圖爾特。特納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不斷的蒸發,與此同時有什麼別的東西進入到他的身體,試圖與他的血液融合,如同硫酸倒入了水裡,在他的身軀里發生了反應,有什麼在崩裂燃燒。
好痛苦,痛苦到他想要在這一刻死去。儘管在教義里自殺是不被允許的存在,死後會墜入無邊的地獄,但他也想在此時結束這一刻的痛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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