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雪聽話地坐下來，但是也只敢坐半邊屁股，顯得十分地緊張和侷促。

聞人牧對於她的這個姿態，心裡暗暗點頭，表示滿意，下人就應該有下人的樣子。

這個世界是存在多級階層的，人與人之間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而他聞人牧就是上等人，韓千雪就是下等人。

要知道，韓千雪已經是身家過億，事業有成，財富自由的富人了，可是在聞人牧面前，居然也是下等人，傳出去了，定然讓很多人難以接受，難以理解。

韓千雪從聞人牧的態度里，感受到了對方的高高在上，她心裡難免有幾分自卑和不甘，但是她也不敢流露出來半分。

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她在普通老百姓面前，已經是高高在上，打破了階層的大富豪了，可是在更高層次的人物面前，和螻蟻沒什麼區別，頂多就是大一點，踩起來時掙扎的聲音稍微大一點，僅此而已。

聞人牧輕輕地品了一口茶，淡淡地盯了韓千雪一分鐘，把韓千雪看得越發地忐忑，越發地不自在，已經有些支撐不住的傾向，他才開始說話：「聽說你和蘇宸現在鬧得很僵？」

正戲來了！

韓千雪心裡一顫，立刻精神了，她對於聞人牧的這句話，腦子裡快速地過了一遍，然後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何止和他鬧得很僵，我簡直恨不得他被五馬分屍！！」

聞人牧從資料里知道韓千雪和蘇宸不對付，但是親自看到韓千雪表達出來的仇恨，還是感到有些意外。

他很確定，韓千雪此刻表達出來的仇恨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切的憎恨。

這就很有意思了。

「有點意思。」聞人牧輕笑一聲，說道，「跟我說說你和他之間的事情。」

韓千雪預料到了聞人牧會有如此一問，她稍微過了一遍腦，然後開始把她和蘇宸的故事說了一遍。

當然是修改過的版本，她不可能把一開始接近蘇家的目的告訴聞人牧。

這段故事，她在私下已經練習過好幾次，甚至還用文字寫下來，潤色過好幾次，以保證她說出來時，不會有任何的破綻。

既能營造出她受害者的人設，又能把蘇宸塑造成一個十足的壞蛋。

聞人牧聽完，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手指輕輕地敲著扶手，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所以你對他為什麼突然變強，一無所知？」

過了一會兒，聞人牧問道。

韓千雪露出了羞愧的表情，「恕小女無能，沒能發現蘇宸的秘密。」

「嗯。」

聞人牧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在你看來，蘇宸是不是一個愛國的人？」

「啊？」

韓千雪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女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

聞人牧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就照直說。」

韓千雪大腦快速地運轉，分析著聞人牧這個問題的含義，自己到底是要撒謊，往蘇宸身上再潑髒水，還是說真話？

在她猶豫之時，聞人牧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盯著她說道，「我要的是真話，明白嗎！」

韓千雪臉色一白，被聞人牧兇狠的眼神嚇到，連忙點頭，然後開口說道，「他，應該算是一個愛國的人。」

「具體說。」

韓千雪想了想，就把蘇宸愛國的觀點和行為說出來，不敢有什麼隱瞞。

聞人牧聽完，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韓千雪此時敢正視他，就能看到他眼神里，是透露出了幾分輕鬆。

大概沉默了有兩分鐘，聞人牧突然開口，露出了一個笑容，「韓千雪是吧，待會跟我去一趟鳳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