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宸聽到這話，下意識就想拒絕。

他的確殺了華太師，算得上是華月蓉的殺父仇人，和華月蓉之間還有什麼好聊的？

但是當他對視上華月蓉充滿哀求的眼神時，蘇宸還是心軟了，點點頭答應下來：「好。」

華月蓉明顯鬆了一口氣，生怕蘇宸不答應。

不多時，他們走到了沒人的地方，迎著夜空中吹來的晚風，吹起了華月蓉的長髮，令華月蓉多了幾分飄逸。

他們都沒有說話，很有默契地沉默下來，足足沉默了有個五分鐘，蘇宸才開了口：「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華月蓉轉頭望了蘇宸一眼，輕輕地咬了咬唇，輕聲地說道：「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殺他嗎？」

蘇宸心裡輕嘆一聲，沒想到還是讓華月蓉發現了這件事，如今面對華月蓉的發問，蘇宸一時間還真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蘇宸的沉默，讓氣氛變得更加地尷尬，華月蓉臉上的傷心也更加地濃重。

「當時他要殺我，我別無他法，只能反擊。」

過了有好一會兒，蘇宸才開口。

他承認了，到了這一步，否認已經沒有了意義。

華月蓉聽完了之後，眼淚順著她的臉頰落了下來。

她哭了，卻沒有發出哭泣的聲音，而是一種無聲的哭泣。

對於這種情況，蘇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原本他和華月蓉是關係不錯的朋友，華月蓉身上沒有其他大小姐獨有的刁蠻，相反，華月蓉的性格很好，相處起來很舒服。

蘇宸也從來沒有想過，把他和華太師之間的恩怨，牽扯到華月蓉的身上。

甚至蘇宸都感覺的出來，華月蓉對自己是有點好感的。

發展成現在的局面，只能說是世事無常。

蘇宸看著華月蓉無聲哭泣著，完全能夠感受得到華月蓉此時的痛苦。

將心比己，代入華月蓉的位置，他也會很難過，很痛苦。

一邊是治好了自己頑症的恩人，還是自己的心上人，一邊又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對於大部分人的性格和邏輯來說，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什麼好糾結的，蘇宸再怎麼樣也是個外人，直接報仇就完事了。

但對華月蓉來說並不是這樣的。

「如果你想要復仇，我表示理解，但我不會手下留情。」蘇宸緩緩地說道，表達出他的態度。

華月蓉眼淚流得更多了，她並沒有回應蘇宸的話，而是在過了一會然後，問道：「能跟我說說事情的經過嗎？」

「還有這個必要嗎？」蘇宸道。

華月蓉望著他：「有必要。」

蘇宸想了想，既然華月蓉要求，那他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當是他和華月蓉最後的友誼了。

於是，蘇宸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期間他並沒有撒謊，也沒有添油加醋，沒有這個必要。

本來他和華太師之間的恩怨，主要來自華太師，所以他也沒有什麼好忌諱的，如果華月蓉聽完了，還要找他復仇，那他也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