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諧後背發涼,感覺毛骨悚然,突然意識到整個實驗室,其實就是一個祝星工廠。
那些透明房間,是祝星生產線。而這滿滿一牆壁的冷凍艙,則是祝星展示櫃。
席宴山把祝星的屍體放進其中一個冷凍艙內,然後就往牆後去了。過了沒一會兒,岑諧看到其中一間透明房間的燈暗了下去。
又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席宴山抱著一個嶄新的,沉睡中的祝星出來,目不斜視地從岑諧身邊過去,再次離開實驗室。
「……」
岑諧坐在籠子中央,無可奈何地吐了口氣,和四周透明房間中的祝星們茫然對視。
應逐在醫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昏死在大街上,被匆匆趕到的陳秘書帶來急救。
他坐起來,抬手摸了摸纏在眼睛上的紗布,又放下手。
陳秘書:「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叫醫生來。」
應逐搖頭,直接吩咐:「把厄舍能調出來的獄警全部召集起來,聽我指令。」
陳秘書:「是。」
應逐:「我的手機呢?」
陳秘書遞給他。
應逐用語音功能,撥號給陳九,跟他說已經確定了岑諧的位置,要他準備好人和武器。
很快,這支由獄警和幫派成員組成的臨時隊伍集結完畢。應逐從醫院出來,臉色慘白得厲害,但是整個人看起來有比往常更凌厲的氣勢。
在他的帶領下,十幾輛武裝車朝他所探尋到的實驗室方向去了。
出發沒多久,應逐在車上接到了祝星的電話。
這種感覺很詭異,午後時分這個人才死在他的車裡,晚上就給他來了電話。
祝星:「席宴山把我放到家後就離開了。」
應逐:「我現在出發。」
祝星:「找到實驗室的位置了?」
應逐嗯了一聲。
祝星沉默片刻:「我跟你一起去。」
應逐拒絕了,說:「你過去對我沒有任何幫助,我又不能拿你威脅席宴山,他會直接再給你一槍,也許還要分心照顧你。」
這話是在說他孱弱。
祝星聞言,許久後嘆了口氣:「我有時候會忘記,我曾經也是一個戰士。」
應逐心裡也感到一陣悲涼,沒說話。
祝星:「好吧,祝你一切順利。」
應逐:「等等,我還有話要問你。」
祝星:「你問。」
應逐:「你說現在這樣是我和岑諧自己要求的?」
祝星:「是的。」
應逐:「這是什麼意思?」
祝星:「不是我故意賣關子,應逐,我以曾擔任指揮官的多年經驗告訴你,開戰前不適宜聽會擾亂自己心緒的消息,你現在要保持集中注意力。」
應逐沉默片刻,又問:「那我換個問題,林飛,我們查到他是記憶卡流出的源頭,一年前他被逮捕接受調查的時候,你去見過他。」
祝星:「是的。」
應逐:「我們的記憶卡為什麼會從他手裡流出?還有你去見他什麼事?」
祝星:「你知道人工海馬體所儲存的數據,是完全不能刪除的吧?」
應逐嗯了一聲,除非腦死亡,人工海馬體才會清空。
除此之外,只能提取和轉讓。所以之前岑諧追溯賣家時,消除對方記憶的方式都是讓對方把相關記憶轉讓給自己,而不是刪除。
壓根就沒有刪除路徑,就像一個文件夾的右上角沒有那個叉。
這是海馬科技從初代就制定下的,不可更改的死設定。
這個設定一是為了防止有人不小心錯誤操作,二是因為一個更現實的考慮,就是一旦人工海馬體的數據可以刪除,會為很多違法犯罪行為打開方便之門。
比如拐賣婦女兒童,搶劫,強。奸,只要把受害人的記憶刪除,受害人就會完全不記得自己的遭遇,犯罪行為會更加肆虐。
祝星:「人工海馬體中記憶只能以數據形式,轉讓,或者提取。也就是說,不管載體是什麼,記憶必須以數據方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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