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攻入了海馬科技的資料庫,開始找單獨的儲存空間。
大概半個小時後。
「找到了。」他讀取了一點,驚訝道:「好像是你的記憶,有人喊你名字,你回應了。」
沒錯了。
應逐心裡激動,語氣克制:「給人工海馬體恢復數據,會嗎?」
9731:「會。」
應逐:「來。」
9731開始操作。
應逐躺在床上,大量的數據像雪花一樣朝他飛來,頃刻間的強輸入甚至讓他感覺頭腦發脹發痛。
記憶中那些移花接木的騙術紛紛崩裂,吉光片羽的閃現中,空洞也悉數被填平。
一切的一切,要從林晚退學後說起。
十三年前。
林晚退學搬離宿舍不到一個禮拜,這天,應逐從思維樓回來時,看到空出的床位上已經鋪好的被褥,學校統一發的床品。
新室友來了。
新室友人不在,只有外套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已經碰到了應逐的椅子。
應逐蹙眉,心想,不像話。
潔癖發作的他二話不說,直接用書把新室友的外套撥開。不小心弄到了地上,他看了一眼,也沒有撿起來,就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岑諧半個小時後回到宿舍,一進門就看見自己的外套在地上,他明明記得出門前是搭在椅子上的。
他看了應逐一眼,自己撿了起來,開口先打招呼:「你好,我叫森諧。」
應逐:「應逐。」
岑諧這才問:「我衣服怎麼掉地桑了?」
應逐頭也不抬,對這一現象進行說明:「我弄的。」
他太理直氣壯,以至於岑諧都愣住了,問:「為森麼?」
應逐這才發現這人是個大舌頭,看了他一眼說:「你衣服挨著我椅子了。」
岑諧:「辣你跟我嗦啊,為森麼要扔我的衣服?」
應逐嫌跟他說話費勁,沒搭理他。
岑諧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兇巴巴地蹬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麼。
應逐打開電腦,點開一個叫貓窩的文件夾,裡面跳出一隻三花小貓,在文件夾的框裡來回走動。
他從桌面複製幾個圖標,粘貼到文件夾里,看它吃。
「喵~」
應逐以為自己幻聽了,看向桌面上的啃圖標的小貓。
「喵~」
應逐這才意識到聲音是從窗台上傳來的,岑諧也聽到了貓叫,兩人幾乎是同時朝著發聲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隻小橘貓優雅地從他們的窗台經過,中途還傲慢地睥睨了他們倆一眼。
黃昏中的宿舍滿室金黃,這是兩人成為室友的第一天。
熄燈前,應逐在書桌前用電腦上網。
岑諧在一旁無所事事,他沒有電腦,別說電腦,他連手機都沒有。岑諧在同學那裡經常插不上話,因為他們嘴裡總是說著一些他聽不懂的詞。
岑諧被時代潮流拋棄的同時,也被那些陌生詞彙一起拋棄了。
因此他看到應逐電腦桌面上爬來爬去的小貓時,就悄悄走過去,很好奇地盯著看,像在網吧里黏黏糊糊站在別人身後看別人玩遊戲的小孩兒一樣煩人。
應逐察覺到窺視的目光,想告訴他這樣盯著別人的電腦屏幕很不禮貌。然而一回頭看到那雙眼睛裡只有水靈靈的好奇時,張了張嘴卻沒出聲。
岑諧指著桌面上的小貓,問:「這是什麼?」
應逐:「貓。」
岑諧哦了一聲,然後想到一個從同學那裡聽來的,似乎符合這隻小貓的詞彙,又問:「它就是電子寵物?」
應逐:「它是病毒。」
岑諧對病毒一知半解,只知道電腦會中病毒,但那似乎是很嚴重的事,為什麼應逐的病毒是只小貓?還能大搖大擺地在他的桌面上走來走去?
他想問,又怕問出來的問題太白痴惹人煩,就沒說話。
然後他看到應逐複製了幾個圖標放到那隻貓旁邊,小貓就走過去開始吃。他忍不住好奇,還是問了:「它在干森麼?」
應逐:「吃飯。」
岑諧又哦了一聲,因為無知,所以他並沒意識到應逐餵養病毒的行為有多奇怪。
這段對話實在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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