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諧的舌頭可能確實短,但是牙齒一定很尖利,咬住就不鬆口。任憑其他人在他身上踹了好幾腳,他就是惡狠狠地瞪著那個alpha,看起來嘴裡還在發力,那個alpha的叫聲越來越慘烈。
應逐坐在窗邊看了全程。
alpha好不容易才把手從岑諧嘴裡薅出來,發現流血了。他氣得頭腦發熱,一聲令下,和幾個跟班對著岑諧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岑諧雖是體能類異能者,但是也難敵幾個同級alpha的圍毆,很快就體力不支地倒地了。
他挨打的經驗似乎比打人的經驗還豐富,倒下後就蜷起身體保護內臟,並又用手護住頭。
幾人揍人揍的起勁兒,帶頭的alpha突然慘叫一聲,捂住頭停了下來,很快有血從指縫流了出來,腳邊是一個碎掉的盆栽。
他們抬頭看去,應逐在窗後露出臉,淡漠地看著他們:「吵死了。」
幾個alpha見是應逐,也不敢說什麼,帶頭的那個把臉上的血一擦,梗著脖子扭頭走了,幾個小跟班連忙跟上。
岑諧自己坐了起來,身上髒兮兮的全是灰,嘴角流出血,卻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從頭到尾沒哭沒叫。他用衣袖擦臉上的血,抬起頭,和應逐視線對上。
應逐看了他一會兒,開口:「上來。」
岑諧撐著牆站起來,上休息室找應逐。
進門後,應逐沒看他,指了指窗邊的柜子:「那裡有醫藥箱。」
岑諧不吭聲地走過去拿出醫藥箱,自己給自己胡亂上了藥,隨便地包紮了起來。
等他包紮完,應逐走到他面前,沉默片刻:「張嘴。」
岑諧戒備地看著他,問:「干森麼?」
應逐又重複了一遍:「張嘴。」
岑諧莫名地聽從這個人的話,乖乖張開嘴。
應逐:「抬舌。」
岑諧照做,努力把舌頭往上抬,眼睛睜得圓溜溜地看著應逐。
應逐看了一眼,說:「明天我帶你去醫院。」
岑諧:「去醫院干森麼?」
應逐頭也不抬:「割了你的舌頭。」
岑諧嚇得趕緊閉上嘴。
應逐帶岑諧去醫院當然不是割舌頭,而是割舌系帶。舌系帶就是舌頭下那根像筋一樣的東西,岑諧的大舌頭是因為舌系帶太短,讓他的舌頭像是粘連住了,無法伸縮,所以導致發音不清晰。
割舌系帶算是一個小手術,一般小孩兒有這種情況的話,小學的時候就該動手術處理了,手術費也不貴。
第二天中午,應逐幫自己和岑諧請了半天假,帶著岑諧來到校門口,應家的司機已經候著了,兩人上車坐在後排。
岑諧遲疑片刻,開口:「不棱不割嗎?」
應逐冷聲道:「不割你就一輩子大舌頭。」
岑諧瞪了他一眼,過了一小會兒又問:「要多掃錢?」
應逐:「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又沒割過,但根據手術難度來看,貴不到哪去。
岑諧聽了之後更加不安了,在座位上扭來扭去。
應逐:「怎麼了?」
岑諧:「我身桑只有兩百多。」
應逐看著他:「你沒有醫保嗎?」
岑諧搖了搖頭。
應逐想了想,也是,就岑諧連手機都沒有的這個家庭情況,怎麼可能給他買醫保。於是說:「手術費我幫你出了。」
應逐心想,他才不是發善心,還不是因為岑諧太愛說話,又說不清楚,讓自己天天那麼費勁。
他才不是為了岑諧,只是為了自己。
岑諧:「不行。」
應逐冷漠臉:「那你以後別跟我說話,我聽你說話費勁。」
這話居然真的威脅到了岑諧,他似乎很不能接受以後不能跟應逐說話這件事。
割舌系帶真的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手術,很快就弄完了。
從醫院出來,岑諧問應逐要繳費單,看了一眼上面的金額,所有費用加起來,共計三百多塊。
回去的路上岑諧一直沒說話,應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也許在想,這麼一點小錢就能治好的小毛病,為什麼讓自己受了十多年的罪?
然而第二天早上,起床後,岑諧跟應逐打招呼:「早桑好。」
這話一出口,兩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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