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omega之間,除了友誼,談別的仿佛都多餘。他只好把這種情緒胡亂定性,他被好朋友拋棄了。
能不能不要有變化?能不能和之前一樣?這麼多天累計的委屈都爆發了出來,應逐哭著問他:「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他們之間出了問題,這是明擺著的事,誰都不能假裝視而不見。
月光穿過拱形的窗戶上的彩繪玻璃,屋內的輪廓開始慢慢在黑暗中顯現。
岑諧看著應逐,輕輕地深呼吸。他們之間的距離陡峭又閃耀,像險峰,而石壁中又有寶石脈礦。
岑諧突然覺得自己好自私,應逐已經把他當朋友了。可自己卻只是因為那點見不得光的心思就要疏遠這個人,一點都沒考慮到他的心情。
「對,我們是好朋友。」
岑諧的心短暫地死了一秒,然後才說出這句話。
兩人就這樣又「和好」了,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可他們又知道,明明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應逐有時候能從岑諧的眼神中有些不尋常的閃爍,然而每次不等他仔細辨認,岑諧就將視線移開了。應逐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覺得那很重要。
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能知道,只等待思維坍塌濃縮成一句話的時候,他就會知道那是什麼。
很快就要到方舟一年一度的校慶了,就在6月21號那天,當天下午全校會停課準備慶典。
校領導或許對戰事有了預感,知道這可能是方舟最後一次校慶,因此非常重視,提前開會通知,讓全體師生都要參加,不許任何人請假。
校慶前一天,課間,岑諧被通知校門口有人找,他跟教練說了一聲就過去了。
到門口一看,發現是自己的一個鄰居。
鄰居告訴岑諧,岑諧的omega媽媽找到了自己,讓他幫忙帶口信。
她回了星郡,會在這邊停留兩天,住在濱府大飯店,明天晚上7點之前都在,希望能見岑諧一面。
這個消息讓岑諧懵了,母親這些年不知所蹤,一直活在父親的嘴裡,伴隨著不堪入耳的惡言惡語,他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會有她的音訊。
岑諧向鄰居問她的境況,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他是她血脈的支流,卻要從別人嘴裡聽她的消息。
鄰居:「她現在看著比七年前還年輕,又找了一個丈夫,看起來對她很好,還挺有錢的。
岑諧沒有想好要不要去見母親,一直糾結到了第二天校慶這天。下午停課,他和應逐待在宿舍,整個人心神不寧,時不時抬眼看宿舍牆壁上的鐘表。
應逐發現了,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聽他說完後,問:「你不準備去見她?」
岑諧:「嗯,我覺得不見比較好。我聽我那個鄰居說她又嫁人了,這個丈夫對她很好。她丈夫見到我,估計心裡會不舒服。」
alpha的占有欲普遍都很強,他怕自己的出現會讓母親和新丈夫之間產生不必要的隔閡。
而母親專門找到鄰居傳話,很明顯是為了避開岑諧的父親。岑諧也覺得她既然開始了新生活,最好和過去劃清界限。
應逐看出了他在糾結,提醒他:「等打起仗,局勢會變得很亂,她又不在星郡,這可能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
岑諧被說得有點動搖,可很快他又想起來,說:「今天校慶,前天開會就說了誰都不能請假,我們出不去的。」
應逐看了他一會兒,說:「我知道有個地方能翻牆出去,我陪你一起去。」
他沒翻過牆,是聽蔣肅他們說過。
岑諧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應逐這麼守規矩的人會願意陪著自己幹這種事。
他們避開人,偷偷溜到學校西南角的圍牆下。
方舟的圍牆修得很高,不僅高,還很平整。如果沒有落腳點,再厲害的攀爬技能都施展不出來。只有這處的牆上有兩塊轉缺了角,身手利落點的,用腳尖點著這兩個缺角就能攀到牆沿。
兩人站在牆下,剛要準備動作,就看到有人往這邊來。
祝星走近,看到他們倆有點驚訝:「你倆在這裡幹什麼?」
應逐和岑諧兩人乖寶寶似的站在原地,不敢說話,一點都不敢說。
祝星又問了一遍。
岑諧率先反應過來,回答:「我們兩個隨便走走。」
祝星哦一聲,站在原地不動。
岑諧又問:「祝老師,你來這裡做什麼?」
祝星:「我也隨便走走。」
然後岑諧和應逐就站在原地,等祝星離開。
然而祝星腳下一動不動,也站在原地,看著他們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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