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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雙子星大廈門口那遙遙相望的一眼。

那時他們都以為是初見。

還有時隔八年後,3348和3349越獄那天他找去迦南會的會長樓。

那時他們以為是初相識,卻都不知道自己談論的過去里,全是對方留下的影響力。

隔著紗布,眼前只有微微晃動的光,應逐哭得泣不成聲,淚痕在他臉上成了明晃晃的死線。

又是傳染性,又是隔離,他們甚至連藉口都不換一個!

他居然把這樣一個人忘記了。

祝星安置好應奶奶後追了上來,喊著應逐的名字,又突然叫道:「小心!」

應逐一個不留神撞翻了走廊的垃圾桶,瞬間被裡面的東西淹沒,他又撐著站起來,繼續往前走。

忘記了也沒用,他們就是天生會相互吸引。他唯獨不能接受在忘記這一切之後,命運真要降下懲罰,受罰者居然不是他,而是岑諧。

祝星大步追了上來,捉住他的手臂:「應逐……」

應逐毫不客氣地甩開他的手,祝星說的話他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聽。

祝星不氣餒,又抓住他的手臂:「我帶你去找他,我帶你去……」

應逐還是上了祝星的副駕駛,一言不發,他的眼淚從病房出來就一直沒停下來過。

數據恢復的過程很快,大概幾分鐘就能完成上傳,但是大腦接收並檢閱的時間沒辦法壓縮,過去的一幀幀一幕幕,還在他腦海中回放。

仿佛海浪褪去後遺留在沙灘上的貝殼,他撿起一顆就忍不住要哭一陣。

他回想起在實驗室時和席宴山的對話。

「先知,如果你對自己看到的未來不滿意,會試圖改變它嗎?」

「不會,我看到的事肯定會發生,沒有人能改變。」

這話何其自大!簡直無知到讓人憤慨。

席宴山在嘲諷他,報復他!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即使他相信未來不可改變,也還是會做螳臂擋車的舉動。

接著應逐又想起在療養院岑諧給他的那根貓鬍鬚。

「貓鬍鬚可以許願,這次給你許。」

應逐控制不住地又哭出了聲,岑諧早就想起來了,岑諧那個時候就已經想起來了,不然他不會說「這次」。

明明已經在記憶中重複了一次被肢解的劇痛,可他還是要救自己。

「再來一萬次,我還是願意以粉身碎骨的代價救你。」

極致的心痛難以忍受,如果人真的有靈魂,應逐現在只想把它從身體裡扯出來。

許久後,應逐終於稍加平復,問祝星:「為什麼?你當年明明是那麼答應我的,可為什麼我也失去了關於岑諧的記憶?」

祝星開著車,吐了口氣:「因為岑諧當時也找到了我,提了跟你一樣的要求。」

應逐把臉轉向祝星的方向,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

祝星:「你們兩個,真的給我出了一個好大的難題。」

這話似曾相識,上次他們位置調換,瀕死的祝星滿身是血坐在應逐的副駕駛時就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當時岑諧找到祝星,也是什麼鋪墊都沒有,開口就是:「原來愛不僅要愛對靈魂,也要愛對劑量。」

祝星沒聽明白:「什麼?」

岑諧:「我給應逐的感情,似乎比他需要的要多。」

那時候祝星剛和應逐談完,應逐說「岑諧對我的感情太深了。」。

祝星當時就覺得,這兩個人似乎是都很懂對方,可卻又偏偏走到這一步。

岑諧繼續說:「可能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他現在精神狀況太差,我很擔心他。」

祝星嘆氣,應逐精神狀況能不差嗎?任誰在那種情況下,一件件摸到愛人的殘肢都會崩潰。更何況對方被肢解還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應逐聽祝星說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原來是他們的「合謀」,將過去的自己瞞騙至死。

這時,祝星又說:「其實岑諧的請求是只讓我抹消掉用他的異能素幫你治眼睛這一段的記憶。」

應逐一聽這話就瘋了,質問:「那為什麼我全部都不記得了?」

祝星轉著方向盤說:「你別急,聽我給你捋。這事兒太複雜了。」

應逐怒哭:「能有多複雜?」

祝星:「因為你跟我說了你的預知,我們假設你的預知能力是準的……現在事實證明確實是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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