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就在那時候,我發現席宴山寫了一份計劃書,把用岑諧的異能素研製特效藥的數據做了總結,準備向星郡軍方提出這個試驗申請,破解「恢復」的奧秘。」
「對軍方來說,打造一支不死軍團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席宴山的計劃一旦提出,軍方肯定會通過這個申請。那岑諧的處境就可想而知了,他不會再被當成軍人看待,他們只會把他當成一隻小白鼠。」
「所以我動了點手腳,駁回了岑諧的轉業申請,他不能留在軍中或者體制內,他需要發展自己的勢力,有自保能力。最起碼在我說服席宴山之前。」
「我這些年一直關注著岑諧,他退伍後回到東區,買了間小院,剩下的錢則開了家店。那時候的東區比現在還要亂得多,岑諧的店時常被人上門收保護費,時間久了之後岑諧和他們起了衝突,被人砸了店。」
「我就找人引薦他加入了蓮花社,他級別高,又能打,升得很快。當初蓮花社的幫派內鬥,我也暗中出了力,都是為了讓岑諧上位擁有自己的勢力,以便自保。這些都是暗中進行的,岑諧並不知道。」
應逐問:「方舟的資料室,是你燒的嗎?」
祝星點點頭,回答:「是我燒的,戰爭開始後方舟就被廢棄了。四年前政府突然想起這幾百個死在戰爭中的孩子,想要做一個電視專題。」
「資料室有些資料記載了你們的訓練內容,其中涉及異能,我怕岑諧的異能被太多人知道,就去燒了資料室。」
這些年,祝星也一直在用自己的辦法暗中保護岑諧。他身上究竟背負著多少精神壓力,只有他自己知道。對席宴山的憎恨,對岑諧和應逐兩人的愧疚,對生的厭倦,和對死的極致又瘋狂的嚮往。
這樣活著,到底算什麼呢?
「我太忙了。」祝星喃喃道:「這些年,我忙著死,忙著活,死去活來,又死去……」
「我以為我多死幾次他就會厭倦了,我以為他的錢花完了就會放棄了,我一直在等。等我徹底死了,所有事就都能解決了。」
因為席宴山一個人的偏執,讓他們三個都偏移到不屬於自己的人生道路上。
祝星:「我這些年沒完沒了地自殺,就是要傳輸給席宴山一個認知,我是自己不想活,跟克隆體健不健康沒關係。」
所以他不惜做出各種危害身體的舉動,加速克隆體的衰竭,就是為了表達自己本身的厭世。
「可能是我的自殺行為起了作用,也可能因為我自殺太頻繁讓席宴山顧不上岑諧的那個試驗計劃,總之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
這些年,他就靠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來維持這種微妙的平衡。
祝星:「那天在我家,我看到你和岑諧一起出現,我就……」
他抓方向盤的手隱隱發白,聲音也有些顫抖,深吸口氣,他繼續說:「我看到你們一起出現在我和席宴山的家,就開始不安,隱隱覺得那件事大概是要發生了。」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起來,又想起來多少。我想試探,可是你們那時候似乎對我很有戒心。那天我故意在岑諧出沒的咖啡館出現,就是想用一種沒那麼刻意的方式和他接觸一下,了解你們到底想起來多少了。」
「可我說了,你們對我戒心很重,他接了個電話就離開了。」
應逐閉上眼,那個電話就是他打的,因為當時他不知道祝星是克隆體,所以因為他不正常的恢復力而對他充滿了戒心。
閉環了。
祝星:「然後事情的發展速度完全超出了我的預判,岑諧居然被席宴山抓了起來。」
應逐用手抵著額頭,回想發生的每一步。他能怪岑諧大意嗎?他們當時根本不知道席宴山到底在搞什麼鬼。
席宴山又把實驗室的位置設得那麼隱蔽,如果岑諧當時帶了人,也許事情會不一樣。可是偏偏岑諧當時在服刑期間,離開厄舍本來就不合規定,所有調查都是私下進行的。
而岑諧為什麼會進厄舍?還是為了追查記憶卡的源頭……
又閉環了。
祝星:「那天在實驗室,席宴山看到你的眼睛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所以他恢復了岑諧的記憶,他知道岑諧恢復記憶會幹什麼。」
應逐深吸一口氣,當時岑諧恢復記憶醒過來看到自己的眼睛時,心裡在想什麼呢?
他為了不讓事態重演,選擇抹掉岑諧關於自己的記憶。可是又因為尋找記憶讓岑諧陷入危機,而他為了救岑諧,再次瞎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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