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的衍生是巧取和豪奪,還有謊言、虛偽、算計。
岑諧怔住:「我都不知道,我以為你們不認識呢。」
應逐笑了笑:「其實我和葉宙早就認識了,我們熟得很,只是為了計劃這些年不再明著來往。我知道且認同他的所有理念,也知道他會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
應逐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討伐他的omega人群,說:「alpha太傲慢,omega缺乏主見,但是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肯承認自己在進化上的滯後性。」
「不起眼的beta,沒有異能的beta,看起來是被進化拋棄的性別,可只有他們才代表了人類真正的未來。理智冷靜,沒有fq期和易感期的困擾,結合不因信息素,也不用遵循標記的壓制和反壓制,那才是人類最理想的樣子。」
「beta代表的從來不是平庸,而是中庸。」
應逐轉頭,站在一片逆光中說:「我是先知,這就是我所看到的未來。」
認知是行為的先導,在其他人還迷失於權力和地位的迷障中時,應逐考慮的已經是更長遠的全人類利益。
岑諧看著他,想起十多年前他們在方舟的那個夜晚,當時窗外煙花齊飛群綻,宛如千萬顆碎鑽。少年應逐看著窗外,輕聲說:「我以後,想當一個放煙花的人。」
時光似乎給這個人刻上資本家的貪婪和政客的陰險,可那個少年身上的某些東西從來沒有變過。
理想主義者的心火,永遠不死不滅。
接下來的時間裡,星郡政界迎來了翻天覆地的改革和大換血。
葉宙上台,成了星郡的新任市長。而應逐迫於民眾壓力,提交了辭呈,主動卸任厄舍監獄長一職。
應逐卸任前以厄舍監獄長的身份做了最後一件事。
他向星郡市政中心提交了一份建議書,建議將一號監獄合併進厄舍監獄,理由是集中管理可減少不必要開支。這是小事,上任後的葉宙當天就批了。
就這樣,岑齊距離出獄還有半年不到的時候,被移交到了厄舍監獄,和自己的兒子做了獄友。
一號監獄並進厄舍的第二天,早餐後的放風時間。應逐站在一樓資料室的窗後,看著圍著電網的操場空地。
穿著灰藍色馬甲的犯人宛如螞蟻聚集在一處,人群中,岑齊在台階旁看到了岑諧,然後大步朝他走了過去。
應逐在窗後看著這一幕,他想知道十幾年的牢獄之災有沒有讓岑齊發生轉變。
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也是應逐這段時間最擔憂的,就是進化成SS級的岑諧是否能抵抗alpha父親的血脈壓制?
岑諧的新異能太遭人眼紅,雖然目前知道他異能的人寥寥無幾,但是這種事能瞞多久呢?
好在SS級目前無人能與之抗衡,應天的態度基本就等同於軍方的態度,席宴山已死,別的應逐都不擔心。
唯獨岑齊。
omega受父權和夫權壓迫這種事是刻在基因里的,有標記契約的alpha,有血緣關係的alpha,是壓在omega頭頂的不可撼動的兩座大山。
他要保護岑諧就必須要確認這一點。SS級和血脈壓制,這兩者到底誰更強?
沒有樣本給他參考,所以他只能直接測試。
十多年沒見的父子兩人不知道都說了什麼,岑齊被監獄生活雕刻出幾分懦弱的臉龐在面對omega兒子時,那些暴虐仿佛枯木逢春,又都活了過來。岑齊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抬手一巴掌抽到了岑諧臉上。
而已經是SS級的岑諧,連躲,都沒法躲。
站在窗後的應逐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管理員是應逐提前安排的,一直注意著父子二人,在岑齊動手後第一時間就上前對他進行了警告。
岑諧輕輕用手摁了摁臉,什麼都沒說,走到了一旁。
岑齊被管理員帶著離開的時候還回頭衝著岑諧,不乾不淨地說著什麼,被管理員呵斥了一聲才住嘴。
應逐站在窗後,眼神逐漸結冰,陰沉冷戾地盯著台階處,仿佛容納過岑齊的空氣都令他憎恨。
放風時間結束,當天alpha們要外出務工。岑齊不過才五十出頭,並沒有老到可以免除勞役,也被扣上腺體鎖塞上了車。
到了施工現場,這些alpha在管理的調度下領取工具,然後開始幹活。
外出的alpha除了呼吸的空氣更新鮮,其他規則和在厄舍沒什麼不同,不能隨意交談,更不能擅自走動,上廁所都要打報告。
管理員們持槍戒備,密切地注意著每一名犯人。施工現場的周邊以白灰畫出線,是給犯人的無形結界。就像孫悟空用金箍棒畫出的圈,只要不出去就是安全的。
工地外圍的太陽傘下,應逐冷靜持重地站著,看不出表情。這時一名管理員走到他身邊,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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