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微信響了。林鶴寧以為是夏知樂發的,點開一看,卻是簡小西發的。
內容是一張照片。
霓光搖曳的酒吧卡座,安念白淨的小臉兒清晰畢現,他目光迷醉,面容微醺,整個人軟在同坐的男人懷裡。
而抱著他的男人雖然因為光線的緣故看不太真切,但林鶴寧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夏知樂。
林鶴寧心頭緊縮,猛地踩住剎車停下。
忽然有強烈的燈光射過來,林鶴寧眼睛被晃得一花,電光石火之間只勉強看見一條狗突然衝出來橫穿馬路,而對面一輛車為躲避這條狗狠打方向盤,致使輪胎摩擦柏油路發出刺耳的尖叫,竟失去控制筆直朝林鶴寧撞來!
林鶴寧猝不及防,「砰」的一聲巨響,整個車身猛烈震動,被撞得滑行出數米,再狠狠懟到電線桿上。
事故發生的瞬間,任誰都大腦一片空白。林鶴寧足足緩了半分鐘才意識到發生了車禍,撞他的是一輛麵包車,而全須全尾的流浪狗事不關己的跑了。
法拉利左邊被麵包車強吻,右邊強吻電線桿,直接成了夾心餅,而杆子上方的宣傳牌塌了一角,歪歪斜斜的耷拉著,正好讓他看個真切。
幸福來敲門。
林鶴寧:「……」
車內氣囊全部彈出來,林鶴寧急喘口氣,倒是沒覺得哪裡疼,想下車找肇事司機算帳估計有些難度,駕駛座的車門從內側就能看出嚴重變形,況且還被麵包的車頭親密無間的懟著。
雙方車頭燈都熄滅了,夜黑風高,林鶴寧頭昏腦漲看不清外面,只聽見車門一開一關的聲音,估計是麵包司機下來了。
林鶴寧想找手機照明,忽然有強光照進來,他下意識伸手一擋,再透過指縫看向車窗外的人。
那人梳著圓寸,肩很寬,個頭很高,根據他拿著手電筒貓腰和車窗拉平的角度算,身高至少一米九以上。臉部輪廓硬朗,五官立體周正,眉眼處的線條犀利,神色尤其凌厲,若細看之下,額角處有道淺淺的細長傷疤。
男人開口時,嗓音低沉隱含威凜:「有哪裡受傷嗎?」
已經入秋,他卻穿著短袖,薄薄一層面料包裹著結實有力的手臂,和那呼之欲出的雄健肱二頭肌。
車頭燈忽明忽暗,晃在男人麥色的皮膚上,再映出從麵包車裡掉到地上的編織袋,袋子底部滲出鮮紅的顏色。
林鶴寧目瞪口呆,腳底板發涼。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連紅綠燈也因年久失修蒙上厚厚的灰,更別指望這鄉鎮小路能有高清晰監控攝像頭。
唯一的目擊證狗也逃之夭夭。
林鶴寧咽了口唾沫。
第3章
剎那間,他生平所經手的刑事案件放電影似的往出冒,不受控制的結合當前局勢聯想到數十種不同的「劇本」,結果只有一個:毀屍滅跡。
林鶴寧沒有慫,只是腦細胞比較發達而已,只是天時地利人和導致的心裡發毛,當然也可能是車禍事故後遺症造成的心律失常。
不怪林鶴寧腦洞大開,因為他看過並親自處理過此類案件,車禍本身是個意外,但肇事司機因懼怕承擔責任而選擇逃逸,更有喪心病狂者直接壓死被害人,事後伏法自述說,這樣比送被害人去醫院賠各種費用划算。
一輛百萬法拉利,一輛二手麵包車。
鄉鎮小路,沒有監控,沒有行人。
難保這人不會頭腦發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連人帶車挖個坑埋了。
你說工程量太大,純體力活,一個人完不成?
不不不,看這位老兄扶在車窗上的手,林鶴寧毫不懷疑他能徒手把鋼鐵擰成中國結。
手掌團成拳頭,以骨節敲擊車窗,咚咚咚三聲。
林鶴寧回過神來,右手十分幸運的摸到手機,仰視男人道:「沒有哪裡疼,有沒有受傷得去醫院檢查。」
男人沒說話,有些乾裂破皮的嘴唇輕抿著,目光從林鶴寧身上移開,看向黑漆漆的前路。
看什麼呢?
男人又看向黑漆漆的後路。
看有沒有人發現還是找有沒有監控攝像頭?!
林鶴寧在男人目光落回自己身上的瞬間,飛快預演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以及針對的數十種應對方案。最差的結果——以對方的體格比較自己的身體素質,搏鬥起來的話自己能有幾成勝算。
男人一語不發,伸手就要開法拉利的車門。
林鶴寧頭皮一緊,果斷給簡小西打電話。
接通的瞬間林鶴寧發誓,他從未覺得撿西瓜的聲音這麼好聽!
「鶴鶴,我給你發的照片看了嗎?媽了個巴子的,虧我還幫夏知樂說話,他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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