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匪?!
夏知樂震驚駭色,手一哆嗦,終於戰勝502,撒開了安念。
安念問怎麼了,夏知樂六神無主的沒回答,起身走出快餐店,站在距離顧匪七步遠的位置對視。
夏知樂怒極:「你跟蹤我?!」
顧匪:「?」
夏知樂:「是你自己來的,還是林鶴寧派你來的?你看見什麼聽見什麼了,我警告你別造謠生事,手機拿出來,你是不是偷拍我了,你侵犯我的隱私權了,偷拍是犯法的!」
顧匪:「……」
夏知樂怒火中燒:「看什麼看,我知道你能打,但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手機給我,把照片視頻全刪了!」
顧匪面無表情道:「我只是路過,你想太多了。」
夏知樂:「鬼才信你!」
顧匪轉身就走,走兩步停住,轉身對臉紅脖子粗的夏知樂說:「偷拍不叫犯法,叫違法。以後別說自己的男朋友是檢察官,丟人。」
*
人要是氣運不順,跟鐵哥們兒都能吵起來。
林鶴寧把碎屍案的卷宗退回,因為證據不足,列出了證據提綱要求公安機關補充偵查。而被退回需要重新偵查的刑警支隊,正是負責這起案件的簡小西和他的兄弟們。
簡小西覺得證據很充分,在電話里跟林鶴寧據理力爭,林鶴寧等他長篇大論說完,只簡單扼要的兩句話回復,辯方律師會放過這些漏洞嗎?法官會聽你打感情牌嗎?
其實簡小西也不是撒潑犯渾不懂道理的人,只是這起碎屍案太過慘絕人寰,上面給的壓力大,死者家屬也很可憐,簡小西和他的兄弟們奮戰在一線連熬十幾個通宵,好不容易證據齊了遞交檢察院了,才幾天就給駁回了。
林鶴寧掛上電話。
辦公室的二胎寶媽旁聽了全程,邊給林鶴寧投餵酸酸乳邊勸道:「工作上有紛爭很正常嘛,怎麼搞得有種割袍斷義的絕交氣勢?年輕人別衝動。」
林鶴寧和簡小西都是脾氣急的人,又恰好都在氣頭上,可不就火星撞地球了。
林鶴寧喝完酸奶補充血糖,沒那麼難受了,又看了兩個鐘頭卷宗,準點下班。
車送檢了,林鶴寧本想乘計程車回家,不過下班高峰期太難打車,他只好改乘地鐵。
往地鐵站走的時候,林鶴寧覺得自己被人跟蹤了。
說實話,他最近兩天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之所以還能這麼淡定,是因為林鶴寧從業多年足夠身經百戰。既被嫌疑人家屬尾隨過,也被當庭宣判死刑的大哥的小弟們報復過,在沒有分辨出對方是惡是善之前,林鶴寧暫不聲張,畢竟有過「鬼鬼祟祟跟著你只是因為我膽小猶豫不決其實只想提供線索」的先例。
等地鐵的時候林鶴寧還在琢磨,根據最近發生的事進行復盤,最有可能尾隨自己的是碎屍案的死者家屬。
林鶴寧環視左右,並沒看見那個白髮蒼蒼面容枯黃的老人家。
旁邊站著位女士正在補妝,林鶴寧從迷你的化妝鏡里看見一個朝自己窺望的身影,穿著黑色棉服戴帽子和口罩,雖一閃而逝但可以辨認出是個男人。
林鶴寧心裡咯噔一下,假裝沒察覺的沒有東張西望,把手放進口袋,攥緊手機。
地鐵進站,後面等待的人都往前攏,人潮推著林鶴寧向前跌了幾步。
壞了壞了!
剎那間林鶴寧腦補出電影裡經典的殺人橋段——推你下鐵軌!
轟鳴音陣陣催命,警鈴響聲聲震魂,信號燈亮的刺眼,圍攏而上的人群摩肩擦踵,連抬手的縫隙都沒有。
肩膀上突然一沉。
「嘿!!」
林鶴寧神魂驟顫,猛地轉身一看。
簡小西一臉奸笑的喊道:「嚇到了吧,嚇到了吧,驚不驚喜?」
與此同時,地鐵呼嘯進站,飛揚的冬夜寒風吹得林鶴寧風衣衣擺飄舉起來。
林鶴寧:「……」
我驚喜你個嘚!
幾乎魂飛魄散的林鶴寧真想一耳刮子糊上去。
林鶴寧先進地鐵,掃興的簡小西莫名其妙:「咋啦鶴鶴,還生氣呢?」
林鶴寧懶得跟他說,必須得找個地兒緩緩。
簡小西雙臂抱胸:「要生氣也是我生氣吧,知道我費多大勁收集的人證和物證,老孫為了逮那嫌疑人摔斷三根肋骨,你48小時不到就把我們的勞動成果全否決了,擱你你不急眼?」
「好吧我承認自己衝動了,語氣沖了點,態度差了點,您老多擔待。」
「咱十幾年交情了,你要是記仇的話,那我就哭給你看!」
簡小西嘚啵嘚半天也沒聽見林鶴寧吱一聲,仔細一看,他臉色煞白汗流浹背,簡小西呆住一秒,當場被逗笑,「不是吧,還真嚇著你了,膽子比芝麻還小。」
林鶴寧瞪他一眼。
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膽大,你膽子比滅霸還大。
簡小西憋笑道:「我惡作劇一下給自己出出氣嘛,結果還真把你嚇蔫吧了,好好好,摸摸毛嚇不著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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