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樂奮力猛追,實在是缺乏鍛鍊,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鶴寧,鶴寧,你究竟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林鶴寧停下來,看向氣喘吁吁的夏知樂。
確實不是錯覺,僅僅兩天不見,夏知樂整個人大變樣,仿佛老了十歲,憔悴不堪。
向來注重面子的他,鬍子沒刮乾淨,下巴有明顯的青色胡茬,頭髮也沒梳理,亂糟糟的頂在腦袋上,還有明顯沒休息好的黑眼圈和眼中的血絲。
真奇怪,怎麼成這樣了?
就算是從前最艱苦最難過的時候,他都是體體面面的,何曾這樣「作踐」過自己。
林鶴寧輕嘆口氣,說道:「如果你為了心裡好過晚上好夢的話,那我正式的告訴你,我原諒你了。如果是為了的話,夏知樂,你認識我這麼久,你覺得我是會吃回頭草那種人嗎?」
夏知樂:「鶴寧,我……」
林鶴寧說的決絕:「你知道的,我有感情潔癖,一旦產生瑕疵,無論怎麼彌補怎麼懺悔,我都不會再要了。」
夏知樂渾身顫抖,僵在當場。
「不,不會的。」夏知樂蒼白著嘴唇,抓住林鶴寧的胳膊,宛如那是汪洋大海上唯一的救命浮木,「我愛你,我只愛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你,求求——」
他衣領一緊,瞬間雙腳離地,下一秒,整個人被扔小雞崽似的甩出去。
夏知樂連跌幾步也沒站穩,結結實實摔個屁股墩,疼的齜牙咧嘴,抬頭一看,又震驚又惱怒。
顧匪本來就高大,他又是坐在地上的,從下往上仰望顧匪,顯得他渺小如螻蟻,而顧匪偉岸如山巔。
剎那間,屈辱感和無力感一併湧上腦海,燒的夏知樂理智全無:「顧匪!!」
「聽好了,林鶴寧現在以及未來的男朋友是我,只有我。」顧匪的目光從上而下,俯瞰著他,「而你只是鶴鶴的過去,過去就是不存在了,明白嗎?」
他的嗓音低沉,透著讓人膽戰心驚的威凜。而那雙濃黑的眼珠銳光閃爍,透著罕見的陰鷙,叫人不寒而慄。
夏知樂咬牙切齒,硬是拄著地面爬起來,身高不夠也踮著腳壯大氣場,氣急敗壞的說:「瑞壇的大少爺,你了不起,有種你就公報私仇開除我啊!」
顧匪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夏知樂胸口劇烈起伏,好像野外叢林中弱小的兔子對峙兇猛的惡狼,最終,怯了一步。
顧匪斂回視線,落到林鶴寧身上時,所有的陰鷙與冰冷在頃刻間潰散,只剩下溫柔和那麼一點叫人啼笑皆非的憨厚:「外賣要涼了。」
林鶴寧笑著挽起顧匪的胳膊:「回家。」
*
顧匪給帶的早飯是生煎包,林鶴寧吃的撐了,靠在沙發上問顧匪晚上有沒有空。
顧匪說:「我每天都有空,怎麼了?」
「想約簡小西他們去魅族玩玩,一起唄。」林鶴寧眼中有光彩閃爍。
顧匪意識到什麼,紅著耳根點頭道:「好,我穿什麼合適?」
林鶴寧笑道:「想怎麼穿就怎麼穿!」
身材好的人,就算披床單都能披出模特走T台的效果。
入夜,林鶴寧如約到酒吧。
向來衝到最前的簡小西是最先到的,還藏在人群里給林鶴寧突然襲擊,從背後摟住他。
林鶴寧給他一個肘擊:「撒開撒開,注意點。」
簡小西狐疑:「什麼?」
林鶴寧清清嗓子,鄭重其事的道:「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別動手動腳的。」
簡小西當場懵住:「啥?」
林鶴寧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領。
看出林鶴寧不是在開玩笑,且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他也不會拿個人清白開玩笑,簡小西驚呆了:「不是吧鶴鶴,這才幾天不見啊你就背著我另結新歡了?對方是誰,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了籍貫是哪的幹什麼工作的家裡幾口人父母都有退休金嗎有車有房有幾位存款啊?還有,顧匪怎麼辦啊??」
林鶴寧被痛心疾首的簡小西抓著肩膀瘋狂搖擺。
與此同時,有人在遠處喊道:「鶴鶴。」
簡小西看過去,說顧匪就見顧匪。顧匪從吧檯的方向過來,手裡端著五顏六色的雞尾酒和一碟點心,送到林鶴寧面前說:「這次吃點東西再喝酒,別又胃疼了。」
林鶴寧在什錦拼盤裡挑了樣好看的草莓蛋撻,咬一口奶香奶香的,層層起酥,直掉渣。
顧匪無奈笑道:「吃的哪都是。」
他伸手抹去林鶴寧嘴角的酥皮碎屑,然後餵進自己嘴裡。
林鶴寧往前湊湊臉:「還有嗎?」
「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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