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遣進來看見他這副樣子,不免有些擔心,走過來屈指輕輕蹭了蹭他的側頰,輕聲詢問:「渡渡,怎麼了?」
雲肆渡抬頭看他,眼神卻遲遲無法聚焦,只下意識說道:「我哥丟了。」
戎遣愣了一下,隨即彎腰將他抱進了懷裡,去吻他的眉心和眼尾,安撫道:「別怕,我們去把他找回來。」
他跟雲長歲只有過一面之緣,印象很模糊,但若這個人對雲肆渡很重要的話,他可以無條件提供幫助。
「不用。」
雲肆渡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儼然好似換了一個人,不復茫然和游離。
往日就算再生氣,也不會讓自己的戾氣被戎遣看到。
此刻他的眸子裡卻是一片冷冽陰沉,讓人不敢直視。
就算剝去雲小少爺這層身份不談,這隻屬於上位者的氣勢,也足以讓人退避三舍。
站在他身邊的戎遣卻沒有因此變化臉色半分。
仿佛無論雲肆渡在他面前變成任何樣子,對他來說,只要這個人還是雲肆渡,就沒有任何區別。
「我自己去就好,你在這好好工作,我很快回來,別擔心。」
說完雲肆渡仰頭在戎遣唇角碰了一下,和對方接了一個短暫的吻,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部長辦公室。
戎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眸色沉沉,卻始終沒有開口。
下行的電梯裡,雲肆渡給雲家的保鏢發去了訊息。
[過來接我去邢家。]
昨天跟雲長歲在一起的,除了邢虔之外不會有其他人了。
他剛才之所以陷入茫然,是因為他不確定邢虔會不會傷害雲長歲,所以無法判斷這次失蹤,對雲長歲來說是福還是禍。
邢虔對雲長歲的愛是毋庸置疑的,這麼多年他都看在眼裡,有些時候甚至比雲家父母還要細緻上心幾分。
但拋開這些不談,邢虔本人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他在雲長歲面前把自己偽裝的很好,真像一頭被馴服的乖乖聽話的惡犬,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經改邪歸正了。
雲肆渡能看出來邢虔藏得很深,也知道他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但他並沒有戳穿他,無論是在雲長歲面前,還是在邢家面前。
因為雲長歲也是真心喜歡他的,只要邢虔不會傷害到雲長歲,雲肆渡可以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現在,他大概率能猜到邢虔又開始發瘋了。
雲長歲那些「不想活」的話,在他心底埋了一根無法拔除的刺,表面看起來不痛不癢,實則早已深入骨髓。
他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救雲長歲。
雲肆渡坐在去往邢家的車上,幾分鐘就把邢虔的心理分析了個徹底,甚至已經猜到邢虔會做什麼了。
但他並沒有任何心軟和同情的意思,也沒有覺得這樣邢虔就可以被原諒。
畢竟想要調教惡犬,可不能用所謂的愛和溫柔,簡單粗暴才是最好正解。
要讓他知道什麼是痛,什麼是傷,才會真正長記性。
執行大廈到邢家的路程不算遙遠,可依舊讓雲肆渡失去了僅有的耐心。
帶著雲家標誌的車停在邢家門前,一個保鏢過來給雲肆渡打開車門,其他的保鏢分列在兩側,其中一個去按門鈴。
銀髮傾瀉而落,雲肆渡彎腰從車上走下來,雙手抄兜來到邢家大門前。
邢家旁邊就是雲家,兩家在蘭青區中心最繁華的地帶,比鄰而居數十年。
雖是蘭青區的首富,論財力雲家比邢家並高不了多少,但論地位,邢家遠遠不及雲家。
白手起家和百年世家還是有區別的。
被傭人告知雲家的小少爺前來的時候,邢家的人正在午睡,邢父不明所以,但還是第一時間整理好儀容起來迎接。
邢母自然是跟著他一起出來接客。
雖然邢虔經常去雲家晃悠,但云家那兩位可從來沒上他們邢家做過客,雲長歲是身體不方便,雲肆渡是根本沒興趣。
說到底,光有個邢虔的關係,邢家還攀不上雲肆渡。
雲小少爺的身價,整個蘭青區還沒人能比得過他。
「雲少爺,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快進家裡坐?」
看雲肆渡的臉色,邢父就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估計又是某個逆子犯事了,這都直接把人招惹到家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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