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希望雲肆渡喜歡的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好拿捏一些的,就算到時候害怕雲肆渡的身份,他們雲家也能強行把人留住。
但戎遣不一樣,他是執行大廈的部長。
還是執行大廈兩位最高領導者親自撫養長大的孩子,那跟親生的沒什麼分別。
如果他不願意,沒人能強迫他。
雲肆渡回過頭來,毫不在意地笑了起來,問他,「哥哥,你覺得那場車禍是誰的手筆?」
那場所有人都以為是意外、導致雲肆渡失憶,只要有半點差池,就會讓雲肆渡面臨死亡風險的車禍。
有人說是雲小少爺的追求者愛而不得的報復。
有人說是戎部長終於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爺出手了。
甚至有人說是雲家自導自演。
如果放在之前,雲長歲覺得前兩者都有可能。
但現在第一種的可能性最大。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北洲地下研究所的那群人嗎?」
雲長歲已經經過縝密周全的思考了,這是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儘管對方在雲肆渡出事後的態度很可疑。
不然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會這麼不計後果地對雲肆渡動手。
要知道當時雲肆渡的身體狀況,跟現在的雲長歲沒什麼區別。
那簡直是衝著把人弄死去的。
然而他卻見雲肆渡遺憾地搖了搖頭,唇角勾起一抹調皮而惡劣的笑,「猜錯了哥哥。」
他說:「是我。」
雲長歲這下徹底愣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他這個弟弟看起來漂亮乖巧,實際上骨子裡瘋得不像話,或者說他的本性就是喜歡游離於一切規則和安全之外。
危險、殘忍而不可控。
沒想到他連自己的命都不放在眼裡。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堅持要給他治病,為了他包容邢虔的再三挑釁。
也是這樣一個人,以一己之力護住了整個雲家。
許是話題太過沉重,雲肆渡眨著眼睛沖他吐了吐舌頭,語氣十分輕鬆地說道:「所以對我來說,這些風險根本不算什麼。」
死亡,不過是生命輪迴的起點。
雲長歲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想起了碰巧救了雲肆渡的戎遣,「如果戎部長當時沒去的話,你該怎麼辦?」
這次是因為運氣好,那要是下次就沒那麼幸運了呢?
雲肆渡毫不在意地說道:「那我就死掉了啊。」
雲長歲看著他不說話了,不知道是不是海風太冷,他的眼睛被吹得發紅。
「開玩笑的啦!」
雲肆渡是真怕雲長歲哭,他無奈一笑,安慰他說:「那則委託執行大廈保護雲家車駕的任務是我發布的,戎遣喜歡我,他一定會去的。」
其實有一句話雲肆渡沒說。
當時他已經確定戎遣喜歡他,但並不確定到了哪種程度,又會不會去關注一個低級任務。
所以雲肆渡還是有賭的成分存在的。
雲長歲不知道信沒信,反正已經沒有要哭的意思了,他說:「到時候如果戎遣害怕想離開你,我一定想辦法留下他。」
「你怎麼留下他?」
雲肆渡走過來,把他靠近脖子那顆鬆開的扣子繫上,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挑眉問道:「你打的過他嗎?」
「我……」
雲長歲就算是絞盡腦汁,也想不到能把戎部長這種人強行留下的方法,最後只能垂頭喪氣地說道:「我可以求他。」
雲肆渡快要被他氣笑了,罵人沒出息的話已經到嘴邊了,看著雲長歲那張認真蒼白的臉,又生生忍住了。
他閉了閉眼,輕笑一聲說道:「放心,如果他敢跑,我有一萬種方法逼迫他留下,把他囚禁起來,逃也逃不掉。」
雲肆渡確實有這個能力和手段,足夠粗暴和果斷。
可雲長歲也知道,雲肆渡最是心軟了。
更何況還是那樣真心愛過的人。
「好了,快進去吧,外面風大。」雲肆渡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回了手。
「你呢?」雲長歲問他。
「我還有事,一會要離開一趟。」
雲肆渡說:「等事情處理完,說不定就直接回中洲了。」
雲長歲點了點頭,裹緊大衣往別墅走。
邢虔這會還在跪著呢。
剛推開別墅的門,雲長歲就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機翼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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