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個。」
雲肆渡把手放在戎遣的掌心,借著他的力道站起身,那仿佛將自己埋葬的冰冷,也如錯覺般消失殆盡。
他衝著戎遣彎了彎漂亮的眼睛,歪著頭問他,「這樣的我,讓你感到害怕了嗎?」
如果只是陌生人的話,這樣會感到害怕嗎?
他想知道戎遣最真實的感受。
因為他本身就是這樣的,戎遣以前看到的他,不過是美好的幻象。
他隱藏、偽裝,只是不想看到心愛人懼怕的目光。
他也很膽小。
戎遣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顏色真的太深了,深到看不透裡面到底裝著什麼,又想表達什麼。
雲肆渡看見戎遣開口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什麼結果,他都接受。
可對方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是搖了搖頭。
雲肆渡抿了抿唇,有種拿戎遣沒辦法的感覺。
他現在終於發現,如果戎遣不想的話,他根本窺不見他的任何情緒。
也猜不透對方在想什麼。
雲肆渡突然笑了一下,他搖了搖頭,正準備往前走,卻被戎遣拉住了手腕。
緊接著,他面前就被遞過來一條乾淨的手帕。
那真的是一條素白的手帕,上面什麼都沒有,沒有字也沒有任何圖案。
讓人想起其他心思也不能。
雲肆渡嘆了一口氣,拿過那條手帕,面無表情地擦拭起那把短刀來。
確實有點髒了。
旁邊的戎遣看見他的動作,神情里明顯掠過一絲難言,他想開口提醒一下,這不是給他用來擦刀的。
但看著雲肆渡那認真仔細的樣子,邊邊角角的血跡都不放過,硬是把所有話咽了回去。
算了,或許他就是喜歡那把刀呢。
在長長的甬道盡頭。
納蘭佛予站在關押著異能者房間的門前,周圍是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端著槍,時刻警惕周圍的情況。
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了,可佩蘭德森還沒給他匯報情況,連一條訊息都沒有。
納蘭佛予看了一眼時間,點開智腦給佩蘭德森發去了通訊請求。
然而下一秒,一個黑影從甬道里飛了出來,砸在地面上滾了好幾圈,帶出的鮮血將潔白的地面都染髒了。
「森……森隊長!」
「納蘭先生,是森隊長!」
「別喊了,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那身軍裝那麼顯眼,納蘭佛予當然認出來了那就是佩蘭德森,他掃了一眼對方不省人事的樣子,不禁眯起眸。
佩蘭德森這個樣子,恐怕是已經……
幾個士兵上前察看,又是探鼻息,又是摸脈搏的,最後終於確定人已經死了。
士兵們面面相覷,最後推了一個膽子大點的出來,直愣愣地站在納蘭佛予面前,頭也不敢抬地匯報。
「納……納蘭先生,森隊長他……已經……已經沒有呼吸了!」
納蘭佛予的臉色徹底難看了下來。
佩蘭德森雖然斷了一條胳膊,但戰鬥力也絲毫不弱,以一敵十是沒問題的。
若是連他都被對方打成這樣的話,那來的,恐怕就是執行大廈的人了。
說不定還是他認識的那位。
不等納蘭佛予給剩下的士兵派發任務,甬道里就走出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確實是他認識的,而另外一個裹的太嚴實,他看不出來。
那些士兵將佩蘭德森抬到角落,死馬當活馬醫地打了一針強化藥劑,然後端著槍對準進來的兩個人。
「戎部長,你們執行大廈這麼愛管閒事嗎?」
納蘭佛予現在都還記得,對方第一次見面把他掐著脖子按在牆上的情景,上來就動手,連道理都講不通。
而且他都對這人說了那麼多雲肆渡的壞話了,這人就是油鹽不進,照樣把雲肆渡捧在掌心裡,一點空子都鑽不了。
納蘭佛予這輩子對兩種人最沒辦法。
一種是比他道理還多的,他說不過。
另一種是完全不講道理,只知道打架。
「我只是管我們該管的事。」
而我們的戎部長很明顯處於兩者中間,跟你講一點道理,要是不順著他的話,就直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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