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一點預兆。
如果不是天生不喜歡大喊大叫,烏棲森都要被她這個逃跑方式嚇得尖叫聲傳出幾里地了,不過臉已經煞白的不像話了。
邢雲娜連樓梯都不走,直接攀著高塔的外牆,一秒就能下降好幾米。
但她顯然覺得這個速度仍然還是太慢,在短暫地觀察之後,準備直接跳下去。
許是覺得帶著烏棲森往下跳有些累贅,她直接鬆手先將烏棲森丟了下去,自己再張開雙臂俯衝而下。
烏棲森想說自己其實可以走樓梯,但對方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直接把他從高塔上扔了下來。
他略長的頭髮不斷掃在臉上,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整個人呈自由落地運動向下墜去。
烏棲森幾乎要忘記自己是怎麼呼吸的了,眼看著距離地面越來越近,他猛地閉上了眼睛。
邢雲娜率先落地,而就在烏棲森即將墜落到地面的時候,被她以公主抱的姿勢接住,女人纖細的胳膊短暫地爆出青筋。
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邢雲娜來不及問他怎麼樣,扛著人就一頭鑽進了旁邊鱗次櫛比的水泥建築群里。
幾乎在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入口的後一秒,明厄和戎遣同時來到了高塔下。
戎遣抬頭看了一眼高塔頂部,「跑了。」
明厄的目光落在地面的腳印上,「沒跑多遠。」
「要把他們找出來了嗎?」
「不著急。」
明厄按了一下戎遣的肩膀,雙手抄兜往回走,如果不是眼底閃爍著危險的暗芒,恐怕都要以為他真不在意了。
明厄說:「那個皇太子殿下身邊,才是真正的危險。」
雖然白殷和雲肆渡的實力都不弱,但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他們還是要小心些。
暗算他可以,但對他的指揮官出手,不行。
「我家指揮官那邊有我,你看好雲肆渡,別讓他在這受委屈。」明厄手臂勾住戎遣的肩頭,不輕不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胸口。
「嗯,我知道了。」
戎遣點了點頭,跟著他並肩往前走,隨口說道:「這不像是你能想到的,是指揮官交代的嗎?」
明厄挑起半邊眉,又捶了他一下,「你小子什麼意思,我難道就不能關心關心我兒媳婦啊?」
戎遣懶得跟他辯駁,「能能能。」
而這邊,在他們離開之後,蘇生琅讓警衛隊的人也去追人了,並面帶歉意地安撫他們,「抱歉,這是我的疏忽,沒想到都到了皇宮裡還有人這麼大膽,我一定會給指揮官一個交代的。」
「不必,畢竟在我們這個位置上,每天都要面對數不清的暗殺,如果每一次都要找到兇手的話,那我們執行大廈的人都要累死了。」
白殷唇角帶著笑,「你說呢,皇太子殿下?」
他面上沒有一點要計較的意思,話里也沒有任何慍怒和破綻,根本讓人看不透真實想法。
可他最後的問句,又若有若無地帶著試探的意思。
蘇生琅不敢確定,所以只能微笑不語,跟這種人打交道,他不能放鬆一絲警惕。
中洲執行大廈的指揮官,真是難得讓他感受到了不動聲色的壓迫感。
眾人穿過鑲滿琉璃壁畫的長廊,來到一扇花紋繁複昂貴的大門前。
有侍衛把門推開,露出了裡面的擺滿迎賓花的宴廳。
長長的大理石桌上擺滿了食物和美酒,價值上億的吊燈散發著柔和的光,配套的座椅鍍著金粉,專供貴客服務布菜的侍者姿態端莊得體。
蘇生琅坐在長桌盡頭的主位上,右手邊坐著的是白殷,白殷右手邊隔著一個位置坐著雲肆渡,再隔一個位置上坐著唐之河。
而一眾大臣則按照職位尊卑依次坐在蘇生琅的左手邊。
除了北洲總統的幾個親信,其他大臣幾乎都見過這位皇太子殿下的手段,只是他沒開口或示意,沒人敢先開口同對面執行大廈的人搭話。
儘管他們已經對那位戴著面紗、穿著白西裝,還生了一頭銀白長發的人十分好奇了。
雲肆渡沒有摘面紗,桌上的菜沒有他喜歡的,北洲的食物他也一向吃不慣。
宴席表面上是接風洗塵的,說白了跟暗潮洶湧的庭議沒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兩派的明爭暗鬥變成了兩國。
要是都沉默還好,就用不著笑裡藏刀、針鋒相對了,但一旦有人開了口,就算只是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也能讓這場宴席徹底變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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