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厄腳步頓住,有些看不懂,「什麼意思?」
雲肆渡是故意的?
「他不會留在這的,我們需要猜。」
白殷:「你覺得,他會用什麼方式離開這裡?」
明厄哼笑一聲,似乎不以為意,「至今還沒人能從執行大廈逃出去,我說的。」
白殷卻笑了,「你該不會以為,他跟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吧。」
明厄不喜歡揣摩別人的心思,從來就是有什麼不順心就直接動手,反正有白殷在,他都不會吃虧。
再加上雲肆渡在戎遣身邊的時候,從來不暴露其他的欲望和心思,只專注於戎遣一個人,讓人難以去真正地了解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雲肆渡應當是個極其會布局和策劃的人,他會在不知不覺中引導你走入他的陷阱,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能達到目的。
等你發覺的時候,才會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可早已為時已晚。
就連白殷都被他利用來迷惑明厄,多次掩蓋了真實的目的。
這會時間,審訊室里又出現了狀況,雲肆渡從高台上走下來,卻跌倒在了地面上,雪白手指掩在唇上,發出幾聲壓抑的咳嗽。
指縫間隨即湧現出一絲血色,沿著手背滴落在地面上,發出清晰可聞的「啪嗒」一聲。
「渡渡!」
戎遣瞳孔驟然緊縮,那一瞬間他的腦海里只剩下空白,再也不顧那些身份和規矩,朝審訊室中央的那道身影飛奔過去。
「寶貝,別嚇我好不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戎遣將雲肆渡攬進懷裡,滾熱的掌心去貼他的面頰和側頸,在觸及到一陣冰冷時徹底慌了神,連說話都有些口不擇言。
「不要……不要這樣,我……我去找晶核給你吃好不好,你跟我說一句話,好不好渡渡……」
戎遣的聲音悲傷極了,這個向來無可匹敵的男人身上,終於流露出了近乎無助和絕望的氣息,連抱著懷中人的手都顫抖起來。
想要將人抱緊,卻又害怕把人弄疼。
雲肆渡長睫半斂著,銀白長發散落在單薄的後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透明,他好像是一片無意間墜落的雪,過重的觸碰就能讓他化掉消失。
原本不至於這樣的,可他把血和信仰庇護給了蔣君同,又拒絕了戎遣的愛意。
他不是一時興起才要的晶核,他是撐得太久,耗盡了剩餘的力氣。
他的眸光虛散著,可眼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和強硬,聲音很輕,「讓你們的指揮官進來,如果我死了,你們中洲的民眾也活不了。」
戎遣的身形霎時僵住,眼睛通紅,幾乎要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不要……」
不要死。
不要死。
求求你了。
戎遣的腦海里全都是這樣的懇求,但他此刻卻說不出一句話,眼前似乎有些模糊,心臟絞起來,很痛。
「我有點生氣。」白殷說,他的臉色很難看,「那也是我養大的孩子。」
明厄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白殷已經轉身推門走了進去。
「戎遣,沒事,去取晶核來,這裡有我。」
白殷走過去,掌心用力按在戎遣的肩膀上,力道大的能扼制住所有的顫抖和不安,嗓音平靜而溫暖,「別怕,去吧,會沒事的。」
戎遣的身體終於停止了輕微的顫抖,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他抬起頭看白殷,那雙漆黑的眼睛裡難得對他流露出了依賴和哀求。
「對不起……」
他在為他的任性道歉,「我……不能……失去他。」
「我知道。」白殷依舊很溫柔,他從戎遣懷裡把雲肆渡接過來,「快去吧,我在這,不會有事的。」
戎遣最後看了一眼雲肆渡,疾步往門外走,可當他剛把審訊室的門打開的時候,整座執行大廈突然響起了「永晝皇后」的警報聲。
[警報,檢測到指揮官生命受到威脅!]
[警報,檢測到指揮官生命受到威脅!]
[警報,檢測到指揮官生命受到威脅!]
整整三遍最高級別警報,傳遞到了執行大廈的角角落落,這頭鋼鐵巨獸在深夜中醒來,無數人正在跟從「永晝皇后」的指令趕過來。
在滿目充斥的警報紅光中,戎遣幾乎是難以置信地轉過身去,看到了雲肆渡帶血的手裡握著一把戰術短刀,鋒利的刀刃正抵在白殷的脖子上。
那把短刀再近一寸,就能割開脆弱的皮肉,綻放出讓人心驚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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