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佛予或許是覺得自己這次來不會被拒絕,並沒有注意到的不對勁,只是笑著說道:「當然是小——」
「嗖!」
納蘭佛予話還沒說完,一條冰藤蔓忽然拔地而起,在他腿上劃了一道,又悄無聲息地鑽了回去。
「啊——」
寒冷裹挾著生硬的疼襲來,納蘭佛予額頭上霎時流出冷汗,鮮血不一會就從褲腿上流了下來,滴落在地面上。
「噓,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用你這條命。」雲肆渡又笑了起來。
納蘭佛予咬了咬牙,這次終於看清雲肆渡那雙血紅色的眼中,難以忽視的冷漠和殺意。
居高臨下落來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人,倒像是在看狗。
他低下頭去,彎下高傲的脊背,深吸一口氣,咬字很重,「王。」
雲肆渡大發慈悲地收回了壓迫感很強的眸光,「說吧,來找我做什麼。」
納蘭佛予不敢再廢話,「合作,向中洲的執行大廈宣戰。」
雲肆渡:「理由。」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納蘭佛予垂下眼眸,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執行大廈已經對你下了通緝令,他們會不死不休,直到將你抓回去。」
「如果我們合作,執行大廈不在話下。」
大殿內又陷入了安靜,雲肆渡不表達意見,納蘭佛予也不敢繼續說,甚至不敢揣摩他的意見,害怕自己的心思一不小心就會暴露。
大概過了幾分鐘,雲肆渡開口了,卻是問了一個與之無關的問題,「你想要我嗎?」
納蘭佛予呼吸一窒,儘管已經過去很長時間,甚至催眠自己放棄,但恍然間聽到這句話,還是難免會產生悸動。
但納蘭佛予不是佩蘭德森那種熱血上頭就失去理智的人,他很清楚雲肆渡的話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心臟急促跳動,卻也沒讓他得意忘形。
納蘭佛予:「王,我……不明白。」
「你不是還沒有跟鬼族契定麼,我聽說是沒有合適的?」
雲肆渡這話說的漫不經心,讓人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麼。
納蘭佛予只好說了一個保守的答案,「我暫時還不需要。」
想和鬼族契定並沒有說上去的那麼簡單,特別是那幾個背叛了雲肆渡的鬼族,他們沒有和生化部隊中任何一個人契定,而是找了兩個什麼都沒有的可憐孤兒。
那還是兩個人類長期陪伴,用真心澆灌,最後打動了那兩隻鬼族的結果。
納蘭佛予自認不會對誰產生什麼多餘的感情,更別說對他來說只是累贅的愛情了。
雲肆渡看著他,眉眼彎了起來,「如果我說,我可以跟你契定呢?」
納蘭佛予瞳孔微縮,幾乎無法控制自己想要立刻答應的衝動,他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尖,嘗到濃重的血腥味,忍耐地眼睛都發紅了。
想起來佩蘭德森的死狀,納蘭佛予勉強恢復了幾分理智,艱難地開口,「不……王,是我沒有資格。」
看見他這個樣子,雲肆渡嗤笑一聲,似是有些失望,「你確實要比佩蘭德森聰明得多。」
每次那群人用貪婪和渴望的眼神看著自己時,只有納蘭佛予遠遠站著,從不表露出自己的真實情緒,讓人看不出欲望。
但云肆渡知道,他只是在等,等其他人都爭得頭破血流後,他再坐收漁翁之利。
雖然最後他也沒得到雲肆渡,但也因此保住了一條命。
那批想要搶雲肆渡契定權的貴族,當時也就死的只剩下納蘭佛予和正好逃過一劫的佩蘭德森了。
欲望是永遠不會有盡頭的,有些人永遠不會反思自己,直到為此付出代價。
納蘭佛予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後背全都是冷汗,粘著衣服很不舒服。
但比起雲肆渡隨時可能殺了他的不可捉摸,已經算是可以忍受的了。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偏,納蘭佛予只好硬著頭皮又提了一遍,「王,合作的問題,您意下如何?」
雲肆渡單手撐著下巴,聽不出語氣:「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無意打破自然的法則,安眠等待消亡是我想要的歸宿。」
「可你們人類把我挖了出來,傷害我,利用我。」
他不疾不徐,「這個帳,我們該怎麼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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