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肆渡倒是沒著急帶著戎遣跑出去撒歡,因為戎遣的生日快到了,就在這一周,雲肆渡準備好好大辦一場。
說大辦就大辦,到了戎遣生日這天,雲肆渡早早就把他趕出家門,讓他隨便找個地方待一天,晚上再回來。
戎遣倒也沒說什麼,開著車就出門去了,還順帶拎走了被雲長歲送回來的加加。
一個多月沒見,阿拉斯加比之前長大了一倍,吃的也多了,窩在副駕駛上圓滾滾的一團,都看不見四隻腳了。
「加加,當初就不該給你起這個名字。」
戎遣揉了一把狗頭,客觀地評價道:「應該叫你胖胖,看你吃的跟頭豬一樣。」
前面說了一大堆加加都沒反應,直到聽到「豬」這個字,加加開始不滿了,嘴裡的零食也不吃了,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拿毛茸茸的頭去撞戎遣,還時不時發出抗議的「嗷嗚」聲。
「別鬧,看說你是豬還不樂意了,連個玩笑都開不起。」
戎遣正在開車,沒空搭理它,揪著加加的後脖頸就把一整隻狗按回了副駕駛上,一抬頭就按下去,直到把加加按的沒脾氣了才收手。
「乖,不准跟渡渡告狀,不然就剋扣你的狗糧。」
許是知道這位戎部長的不要臉程度,說到就一定會做到,加加只能不甘心地「嗷嗚」一聲,泄憤似的用尚且不夠鋒利的牙去咬屁股下面的坐墊。
加加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姿勢很是生猛,看出來是真的動氣了,不把坐墊咬一個洞不罷休。
正到紅燈,戎遣把車停下,轉頭看了它一眼。
看著柔軟坐墊上的牙印,一時有些無語,好整以暇地提醒道:「這可是渡渡的坐墊,要是他知道你給他坐墊咬壞了,一準收拾你。」
雲肆渡的名字在加加這裡慣常管用,雖然雲肆渡也沒苛待過它,犯了錯就只是瞪一眼,連打罵都沒有,但加加就是不敢在雲肆渡面前放肆。
這不,戎遣才提了一句,加加就立馬鬆了口,慫的不像話,還搖著尾巴舔了舔,把褶皺都給舔平了,頗有些狗腿子的意味。
戎遣簡直嘆為觀止。
「好了,乖乖待在這,一會給你買好吃的。」
戎遣擼了一把狗頭,解開安全帶下了車,抬腿徑直朝約好的店面走過去。
……
戎遣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門口停了兩輛車,不用看就知道是誰來了,摩挲了兩下兜里的盒子,加快腳步往裡走。
他剛走進庭院就看見明厄蹲在門口的台階上抽菸,不時打開智腦看一眼時間,凌厲的眉眼裹挾著不情不願的煩躁。
戎遣剛準備打招呼後者就看見他了,隨後明厄熄滅菸頭,起身頭也不回地走進去,「嘭」的一聲把門關緊了。
戎遣:「……」
他走過去敲了敲門,試著推了一下,門開了一道縫隙,燈和窗簾都拉著,只能看見裡面一片黑暗,隱隱約約還有什麼東西在閃。
黃昏時分,落日的餘暉映在花園的池塘和草地上,影影綽綽地爬上門口的台階,照射在戎遣的腳下,就好像給他鋪了一條光路。
戎遣很少過生日,因為家裡永遠只有他一個人,白殷就算想要用心,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和小孩子之間的代溝,所以之前都是送一個貴重的禮物,再說一句生日祝福就算過了。
戎遣從沒有如同此刻這般,對這次生日飽含著期待。
推開門,天光趁機陷落進黑暗中,最先引起注目的是頭頂五顏六色的彩燈,它們如同耀眼的星辰一般高高懸掛,為他指引路的前方。
戎遣剛往前走一步,那些星辰就投落下來一道道光束,宛若漫天星辰墜入眼底,這條銀河般的道路盡頭出現一道身影。
雲肆渡一身白衣,長發束起,手裡推著放著蛋糕的小車,那雙漂亮的眼睛正看著他,眼底是明晃晃的笑意和溫情,比這些燈光都耀眼明亮。
戎遣迫不及待地想要走過去擁抱他,卻又被對方的笑容阻攔在原地,直到雲肆渡走到跟前,戎遣才低頭去看。
發現這個蛋糕和他以往見過的都不一樣,蛋糕胚是橢圓形的,外層是巧克力,上面還坐著兩個Q版小人,白頭髮的那個正在揪黑頭髮的臉頰。
不用想就知道是雲肆渡自己做的,戎遣只覺得心臟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擊中,炸開全都是甜絲絲的蜂蜜,把他的胸口脹得滿滿的。
雲肆渡笑著走過來,踮起腳尖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然後把蠟燭插進蛋糕里點上,催促道:「阿遣,快許願吹蠟燭吧。」
戎遣依言閉上眼許了個願,然後一口氣吹滅了蠟燭。
下一秒,客廳的燈被打開,戎遣這才看清楚布滿房間的拉花和彩帶,就連冰藤蔓也出來營業,散落著一片片泛著螢光的小雪花,整個場景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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