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我雇護工。麻煩你幫我找找。」唐應南說。

顧曉帆點點頭：「昨晚，是乃謙作為朋友幫你手術簽字付費的，護工他也給你雇了一個。」

唐應南面上一滯：「是麼，我……我隨後感謝他。」

顧曉帆笑道：「我倒是希望你們可以真的成為朋友，明明兩個很好的人，幹嘛要鬧彆扭。」

……

顧曉帆回家先睡了一覺，因為他怕自己接下來要面對兩隻貓的時候，扛不住。

太陽終於在這天起到了熱輻射的作用，連日下雪終於停了，地上的冰雪開始消融，路上的堅冰都融化得像糖霜一樣，腳踩上去嘩啦嘩啦響，尤其到了下午，走路上稍一不注意褲腿上全是冰水混合的泥湯。

下午顧曉帆起床去寵物店，深一腳淺一腳把兩隻貓接回家，又到孫乃謙和唐英南那分別把兩隻貓的簡單用品都帶了過來。回家進門換鞋發現兩條褲腳上結了兩大塊冰坨子。

他換了居家服，把兩個貓包放在客廳的地上，自己對著兩個小可愛也席地而坐。

「拜託你們給點面子，你們的爸爸各有各的情況，最近你們住我這兒。」

兩隻貓主子盯著他也不知聽進去多少，反正一動不動。

顧曉帆先把相對溫順的大花放出來。

「以後不要亂跑，上次被我撿到，這次直接把你爸爸送進醫院。」

大花喵嗚了一下，舔了舔爪子。似乎也知道並不是在誇獎它，轉臉盯著對面貓包里的另一隻同類。

顧曉帆去抱胖藍的時候，大花緊緊挨著顧曉帆，瞪大了眼睛盯著他手上的那隻胖貓。

「胖藍，我知道你脾氣不好，但這次來的是一個小美女，你一定要穩重點，不要隨便發脾氣有點紳士風度哦！」

他把兩隻貓放在地上。

給兩個貓主子各自放好貓糧和飲用水，顧曉帆準備自己的晚餐。

他在儲物櫃看到了小米的袋子。忽然想起之前要給程瀚奇送去的，但一直沒成行。於是忍著上次喝多了的尷尬，硬頭皮撥通了程的電話。

「曉帆。」程瀚奇非常快地接通了電話。

「那個……我家的小米你要嗎？我明天休息，給你送去吧。」顧曉帆心虛，那晚在酒吧他不知道喝了多少，只有自己寫的字條間接證明了應該是程瀚奇送他回的家。

「我一會去找你，正好也有事和你說。」

「嗯行。」顧曉帆一聽對方有事和自己說，一下子緊張起來：「是什麼……」

「先不說，我還在外面有點事，一小時後到你家。」

程瀚奇要和自己說什麼？顧曉帆覺得自從認識程瀚奇後心裡就很難平靜，對方不按常理出牌，他自己就要花費很多的精力去應付。

但仔細回想，也正是有這個人參與了他一小部分的生活，也讓他死氣沉沉的日子裡，有了一些變數和未知的期待。

顧曉帆揣著矛盾的心情，放下手機，煮了小米粥，做了兩道菜。

除了廚房再看兩隻貓，竟然挨在一起安安靜靜，互相聞聞。

顧曉帆簡直驚喜，他拿出手機對著兩隻貓貓拍照，然後分別發給小貓的爸爸們。

孫乃謙立刻就回了電話。

第一句話就是：「胖藍沒有亂叫嗎？」

顧曉帆坐在沙發上看著兩隻貓很和諧的樣子：「沒有啊。兩隻貓還靠在一起呢。已經好一會兒了。」他抬頭看了看貓糧碗，又說：「貓糧是吃了的。看來是飯後交流哈哈哈」

孫乃謙：「……稀奇。」

「所以你放心吧，胖藍挺好的。」

「就是這樣我才不放心，胖藍從來都不和別的貓靠近。特別獨立，我在家他也不怎麼粘我。」

孫乃謙的話讓顧曉帆很驚訝：「啊？那怎麼辦？」

孫乃謙無奈笑道：「我也不知道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我還得兩天才能回去。」

顧曉帆一聽這話，又有點沒譜，可朋友在忙又不想讓他擔心，於是大包大欖道：「放心，也許兩隻貓和我有緣分呢。」

孫乃謙沉吟一陣問：「那隻貓的主人呢？」

「啊？」顧曉帆一愣：「你說應南啊！醒了。可能還沒什麼力氣和你聯繫，我明天不上班去看看他。」

……

程瀚奇進門的時候，被兩隻貓嚇了一跳。

他剛踩在拖鞋上，一前一後兩隻灰色的大貓跑了過來，金色的眼睛盯著他，在玄關燈光下那金色的部分顯得特別亮。

「你……養貓了？」程瀚奇慢慢往裡走，兩隻貓也離開一段距離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