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兩個詞則讓顧曉帆看著心跳加速,甚至有些按捺不住撥通了程瀚奇的電話。
而程瀚奇接到他的電話一點都不意外,以很愜意的狀態道:「怎麼樣?想到要做哪些壞事了嗎?」
顧曉帆語塞,那天他和譚慶才吵架後是賭氣想做個壞人來著。但做壞事?怎麼算壞事呢?冷不丁的他根本想不出來什麼事是壞事。他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側躺著蜷成一團:「我……還沒想好。」
程瀚奇笑了:「你如果想不到,不如讓我替你想,我啊,特別會做壞事。」他把特別兩個字咬得極重。
顧曉帆心裡咯噔一下,這一下改變了他心跳的節律,本就已經加速了,但又陡然拉高了峰值,劇烈搏動。他第一反應是害怕程瀚奇把他帶進溝里。他要去做壞事了嗎?衣冠之下的顧曉帆應該拒絕的,他以往的性格、為人讓他應該拒絕的。
但有誰在意過他痛苦中嘔出來那帶著粘液的陰暗藤蔓呢?
程瀚奇的提議太誘人了,誘人到讓顧曉帆產生了生理衝動。
長久的沉默在電話里似乎都產生了波紋,不斷撩動著顧曉帆的心弦。
電話里程瀚奇輕笑,讓顧曉帆呼吸急促,口乾舌燥。他不得不把手指咬在齒間,壓抑著那種類似痛覺的,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變態的欣快感。
他攥緊電話想要說點什麼,卻聽對面程瀚奇道:「給你幾天時間考慮,如果想好了儘快聯繫我,大年三十兒我們就出發,去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程瀚奇特意停頓了一下。
顧曉帆等在這裡呼吸都停了。
然後程瀚奇悠悠地,像在顧曉帆耳邊說悄悄話似的,對著手機話筒,低聲卻字字清晰地說:「把……壞、事、做、盡!」
把壞事做盡!
壞事,做盡。
轟!
顧曉帆腦海里炸開煙花。甚至於有了軀體化的感受,越壓抑越空虛。他在這恍惚中竟然產生了移情,他想著那些即將要做的壞事,越來越興奮,那種興奮不知為何變做了程瀚奇的笑臉,不懷好意,誘人蠢蠢欲動。
心跳快得他冒出渾身細汗。他想努力克制,卻無計可施。
在拉著遮光窗簾的漆黑的房間裡,他敗給了欲望。
在節節攀升的快感中,窒息地抵達了彼岸,而登岸的瞬間,一閃而過的影子,是這個誘著他做壞事的男人——程瀚奇。
那場餘韻波長綿延,持續了好多天,一直到今天他難得坐在辦公桌前,開始糾結要不要真的和程瀚奇把「壞事」付諸行動。
周可進門看了眼顧曉帆:「幹嘛呢?看手機發呆不知道以為你想女朋友呢。」
顧曉帆回神朝他尷尬一笑:「我在看回家的票。」
「你今年初一的班吧?」周可拿起水杯喝水。
「嗯,我想要不初三回去看看。」顧曉帆關上手機站起身,把手機揣回西褲口袋。
「你是不是上班之後從來沒在春節和人換過班?」周可看著顧曉帆,在他印象里誰家裡都有點雞毛蒜皮的事調班換班,唯獨顧曉帆老老實實安排哪天就是哪天即使別人和他換班也很好說話地照單全收。
顧曉帆尷尬一笑:「嗯,沒什麼事該值班就值班唄。」他從來不請假,即便是和前任交往的半年裡趕上過年,他和廉松節兩個人分別在醫院值班度過了那年的大年三十,之後還各自回家各找各媽,根本也不像普通情侶,只是當時顧曉帆身在迷局看不透。
那之後的每年不是父母過來陪他就是他假期後幾天短暫回家住幾天,尤其前年還是在喀麥隆和醫療隊的隊友們一起過節。
周可看著手機群里的值班表,摸著下巴:「我是大年三十兒和初七,你是大年初一和初八,我和你換班。」
顧曉帆一愣「啊?不用的。」
周可拍拍顧曉帆的肩膀:「去好好過個節吧,實在不行報個旅行團,職稱這個事兒你儘快翻片兒,不要讓它影響到你的生活。工作上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又不是大咖醫院不是離了你不能運轉。我和你換,好好過節,初七初八回來上班。你別有負擔我正好錯峰還能帶孩子多玩一玩。」
周可起身看看手機里的日曆:「呦,你可抓緊時間,到時候票不好買了。」
「那謝謝你了。我去和主任說。」顧曉帆邁開腿,被周可攔住:「買票吧。趕緊的。我去跟主任說直接改值班表。」
辦公室只剩下顧曉帆。
他再次打開手機,翻出了和程瀚奇的聊天記錄。
今天,那張「壞人體驗券」依然在有效期。
他緊張到吞了下口水,在對話框裡打字:「可以使用壞人體驗券嗎?年三十到年初六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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