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應南直接掛斷來電話。

真的很討厭！孫乃謙這個人真的很討厭！

不多時微信進來一條信息。

孫乃謙：我明晚下班帶大花去看醫生。

……

唐應南整晚只眯了一小會，把手機捧在懷裡。孫乃謙發來消息，他第一時間就接到。

孫乃謙：大花懷孕兩周。貓孕期九周左右，你回來照顧月子來得及。」

看看這人說的是不是人話！

什麼叫伺候月子！

但唐應南也是真的擔心。

「你說好要照顧好我的貓，你要承擔責任！」

「又不是我的孩子！」

唐應南看到一口老血：「你兒子的！那是你孫子！」

「所以我叫你回來，你女兒生孩子，你當媽的照顧月子不是貼心一點嗎？」

唐應南知道孫乃千說話難聽，但沒想到這麼難聽！立刻博通了電話：「你怎麼這麼壞！」

對面傳來吸溜麵條的聲音，孫乃謙咕咚咕咚喝水的聲音：「我怎麼了？」

「你在吃飯嗎？」唐應南沒好氣。

「嗯，泡麵。下了手術回來就帶兩隻貓一起看醫生，剛到家。現在胖藍特別緊張大花，幾乎形影不離，我本來想單獨帶大花出門，被胖藍飛機耳、呲牙警告了。」

「我…回不去。」唐應南說，語氣突然低落。

孫乃謙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準備在這邊找工作了。」

「好。那我睡了。晚安。」

電話被掛斷了。唐應南感覺心裡忽然空了一塊。

鬱悶了好久，起床後一整天都不開心。

接下來的幾天，孫乃謙每天都會發一張大花的照片給他，也不說其他話。

到第五天孫乃謙只發來幾個字：夜班不便給你看貓。

隨後又來了幾個字：你回來吧。

唐：不，我不回去討你的嫌。

孫：來病人了。

孫乃謙這個傢伙！溜得唐應南一點脾氣沒有，卻窩了一肚子火。

第二天照片又發來了。

唐應南回：我想看視頻。

結果下一秒視頻電話就打來了，唐應南正和父母吃早餐嚇得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

電話鈴聲催得緊，他媽媽看過來已經要過問了，他才趕緊接通。

視頻里顯示出現了孫乃謙的正臉，然後立刻調轉了攝像頭。

鏡頭裡出現了兩隻貓在玩的畫面。

「嗨大花！有沒有想爸爸！」唐應南鼻子發酸，自己閨女要生娃了，卻見不著。

他突然有種女兒遠嫁，自己又來不及趕回去的複雜心情。

「別哭了，你回來吧。」孫乃謙沒露臉，對著電話說。

「我不回！」

「你不是想大花嗎？」

「我回去怕給你添堵。」

對面沒了聲音。唐應南心想正好，一句話鎖死，父母在身邊也不怕聽到不能聽的。

「不賭了。你回來吧。」

唐應南父親拿著本書，母親拿著iPad，在這一句後齊刷刷看向他。

唐應南父親的老花鏡還突然往下滑了一點距離。

唐應南立刻掛斷電話，但為時已晚。

父母的追問下，他才承認這是他喜歡的人，但對方沒有和男孩子交往的想法和經驗。

家庭談話結束時，唐應南的母親對他說：「如果你的想法沒變而看上去他的想法在變，為什麼不再努力一次呢？我和你爸爸過得很好，你完全可以不回來的。」

於是大花懷孕到第八周的時候。

孫乃謙下班打開家門看到了門口碩大的行李箱，以及屋子裡抱著大花的男人。

他的頭髮長了，依然捲曲的，用一根木頭簪子插在腦後。

見他進門看了一眼又低頭專心給大肚子的大花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