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胃部陣陣發痛,通宵睡醒到現在,胃裡什麼都沒有,空腹喝幾瓶啤的還能胃疼,真是長歲數了,不中用了。
正十憶一手在桌子下捂住胃,一手放在桌子上裝作若無其事夾菜。
長海敏銳捕捉到他的不對勁,倒了杯溫水遞給正十憶。
抬眸對視的剎那,長海從他眼裡看出了詫異,滿眼問號。
正十憶沒接那杯溫水:「這點玩意兒夠幹嘛,別以為上次沒喝多少,就真以為我沒酒量。」
說完這句話正十憶有點心虛,腦袋早就暈得不行,嘴上依然硬撐。
長海側過頭,指了指樓下的應急中心:「喝多也沒事,他家既然敢在洗浴里賣酒,必然有應急措施。」
正十憶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過去,眯眼就看到一個急救的標誌。
長海收走正十憶前面的酒瓶,輕笑一聲:「你可行了,這回能不能不喝了,你要是真在這喝多,出洋相我可不管你。」
正十憶白了他一眼,想到上次喝多干出的蠢事,默默收回了拿酒瓶的手,兩隻手一起蓋在胃上。
胃部疼痛絲毫沒有減弱,甚至愈發強烈,看著一桌子菜沒有一點想吃的欲。望。
長海注意到他的變化,微微弓起身子趴在桌上,臉色被照的更加慘白,唇色也毫無血色。
長海神情立馬緊張起來,起身一把抓住正十憶,後知後覺才拿開手,不知所措,無處安放。
正十憶腦袋埋在臂彎里,胃部抽痛使他不住倒氣,渾身力氣仿佛被抽乾,就連斷了線的呼吸,也牽扯著痛。
耳邊聲音變得朦朧,只能聽見有人不住叫自己名字,視野開始變得模糊,全身脫力一般沉沉陷入深海里。
忽然,身體一輕,渾身被人從水中撈起,沉重從四肢褪去,冰冷逐漸被肌膚相貼的瞬間融化。
耳邊叫喊聲變得急促,只能感覺身體落入堅實的懷抱,每一下顛簸都能感覺到腳步的沉重。
眼皮廢力掀開的一小條縫隙里,男人完美的下半張臉,在模糊視野中填上神秘色彩。
長海抱著正十憶一路叫名,路過的人看見這副場景,一傳十十傳百,沒過一會兒急救那邊就來人了。
急救那邊過來見到正十憶這副模樣,當即神色凝重:「艹,快點兒給中醫院打電話!」
長海手臂控制不住顫抖,整個人腦子嗡的一聲,被急救醫生的話擾亂心底。
分出來的理智,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氧氣罩已經戴在正十憶臉上,沒過多久救護車到了。
一時間,整個歐神里的顧客全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不少人拿出手機開拍,長海一時間顧不上,直到把正十憶送上救護車,心中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幾乎是救護車門關上的片刻,電話就給李東打過去了。
兩人趕到醫院時,正十憶已經被推進了搶救室。
一切發生的太快,讓人誤以為做了場夢。
李東穿了個拖鞋就出來了,看見搶救室亮起的紅燈,這才發現長海沒騙他。
李東開口聲音慌亂,不住結巴:「少,少爺,這,這不能出事吧?」
長海內心亂作一團,死死盯著搶救室三個字,紅色燈牌亮的刺目。
刻意迴避目光後,看到李東滿臉恐慌。
「沒事。」
這兩個字說的額外沉重,不像是說給李東聽的,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李東頻頻眨眼,轉了一圈發現自己真在醫院,既擔心又無語。
「你倆洗澡都能洗醫院來?你倆到底幹啥了?」
長海坐在搶救室外的鐵板椅子上,垂頭道:「就喝了幾瓶。」
「就幾瓶?」
長海也納悶,就喝幾瓶不至於啊?
「真就幾瓶。」
搶救室大門打開,從里走出一位女護士。
「誰是正十憶家屬?」
長海立馬上前:「我是。」
「和病人什麼關係?」
「朋友。」
護士抬頭看了一眼:「通知直系親屬過來簽字。」
說完轉身又回了搶救室。
李東被這一番話搞得頭皮發麻,任誰聽了都得害怕:「她這話什麼意思啊?要不趕緊給正哥家裡人打個電話吧?」
沒等說完,遠處來了幾位醫生,同長海簡單了解情況後才離開。
長海壓在心底的氣始終沒散開:「換成他自己估計也不想他父母知道,過會兒看看李院長怎麼說。」
倆人靜靜看著廊頂懸掛的電子鐘,冰冷數字不住跳動,直到變化了三個小時後。
搶救室燈滅了。
李東一眼看見了,噌一下站起身,手指著搶救室不斷晃:「燈燈燈滅了!」
長海沉下的心又提起來了,緊跟著站起身,看向搶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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