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交融，混亂的大腦頓時清醒，正十憶睜開眼，對上他那雙含笑的眼睛，一口咬在他嘴唇上。

「你要死啊？！拿這事兒跟我裝！」正十憶一拳懟在他肩膀上。

長海吃痛捂住肩膀坐起身：「別往這杵啊，肩膀確實有傷，讓那貨砍個口子呢。」

正十憶剛要繼續捶他，一把被他抓住躺在地上。

長海閉上眼睛，小聲道：「別出聲，警察來了，快裝死。」

正十憶懶得理他，坐起身對趕來的醫生道：「地上這個不用救了，他死了，拉走燒了吧。」

長海立馬睜開眼睛，示意自己沒死，站起身轉了個圈表示自己沒有大事。

醫生不由分說，把這裡見血的全都打包拉走，警察負責善後，就連正十憶也被救護車抬走了。

到了醫院，正十憶坐在急診里，看著被拉過來的老正，老徐，面上和自己一樣，全是無語。

三人互相看看，身上都是沒啥大傷，頂多就劃了幾道小口而已，警察進來問話做筆錄，實話實說很快就完成了。

急診門忽然被推開，正十憶扭頭就看見，來的人竟然是長漲。

長漲神情激動，一進門就抱住了老正，正十憶眼睛睜大，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就聽見長漲顫聲開口：「師父...這麼多年...沒想到在這看見你。」

「師父？！」正十憶和老徐異口同聲。

老正甩過一個眼神，正十憶站起身把老徐拉出了急診，老徐剛要張口就被警察叫走了。

正十憶看了眼隔壁急診室，儘管關著門也沒蓋住長子鶴嗚嗷的聲音。

抬手敲了兩下門，醫生喊了聲「進。」正十憶壓下門把手，一眼看見凳子上扎針的長子鶴。

他身後帘子拉開，長清頭上纏了好幾圈紗布，眼眶通紅走出來。

正十憶進門對著長清喊了聲：「老姐。」

長清被這一聲搞得瞬間淚崩，本來就不擅長安慰的正十憶，手足無措站在原地。

長子鶴處理完傷口，立馬跳下凳子，抱住正十憶邊哭邊喊：「舅媽！我好想你啊！」

長清坐在凳子上掩面哭泣，急診室門再次被推開，正十憶回過頭就見一個男人，滿心焦急衝進來。

直奔凳子上的長清，將她緊緊抱到懷裡，認她捶打，不住哄著：「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長清哭了半天總算發泄完，對著正十憶抽泣道：「還好你來了，不然小鶴真就出事了。」

正十憶擺擺手：「孩子膽小，這回嚇得不輕，你們早點帶他回去吧。」

長清老公得知經過，對正十憶又謝又送錢的，正十憶被這遭整怕了，趕忙要離開，就聽男人說。

「那咱們有時間聚，慢走，弟妹。」

正十憶笑僵在臉上，敢情這一家人還以為自己和長海是一對呢。

逃也似的出了急診，靠在走廊牆上靜了半天。

急診盡頭的手術室緩緩打開，正十憶看著從裡面走出來的長海，肩膀帶著胳膊一整個吊了起來。

人還沒走近，就聽他說：「我沒事，胳膊錯位而已。」

正十憶眉頭皺下去，語氣揶揄：「還是打輕了，一個敢跟五個打，下次你跟十個人干。」

長海勾起嘴角，另一隻手鬼鬼祟祟繞到身後，從背後握住他的手，帶點委屈道。

「你別怨我了，當時情況複雜，我不上，他們就弄殘我爸了。」

正十憶扭頭看他，俊朗的面容多了好幾道小口，平日桀驁不屑的眼睛，帶上幾分落寞，跟做錯事一樣。

心裡柔軟處被狠狠拿捏，無奈嘆了口氣，捏捏手裡的手。

「疼不？」

長海笑起來，對著正十憶臉上親了一口：「不疼。」

正十憶剛揚起的嘴角，立即收回來：「這全是人！你能不能像個人似的！」

挨罵老實的長海，挨著正十憶站的板正，扭頭輕聲朝他耳邊道：「你做我媳婦兒，我就聽你的。」

明知他有這意思，但是親口聽他說出來，心臟還是會漏跳好幾下。

長海挨著他，見沒回答也不急，手指在他手心摩擦，低聲說：「我認真的，你擔心的我都考慮過，放心有我呢，挨罵挨揍都有我呢。」

正十憶轉頭望進他的雙眼，深吸口氣，一字字道：「那我現在問你什麼，你給我實話實說。」

「嗯。」

「你和蔣豪硬剛，純粹是因為你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