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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天氣陰沉,冬日的雲層正在醞釀,即將落下今年的初雪。

嚴柘帶著解弋在圖書館讀書,中途有電話來,他出去接了,回來後說院領導叫他去談點事,大概是臨近年底,各大電視台文藝演出的相關事項。

嗯嗯嗯,好好好。解弋的唇角已經繃不住要上翹,樂得他快走快走,已經開始暢想等他走了,自己是刷抖音呢,還是刷小紅書,不然就打遊戲,或是看小說也不錯。

自從跟著嚴柘,他的手機耗電極慢,他的幾塊充電寶都閒置了,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

每天晚上回家只覺得他自己的電量是負數,他的靈魂都要被嚴柘這個魔鬼抽乾了。

嚴柘為什麼就能像個永動機一樣?

他就不應該跳舞,應該被獻給國家,應該被送進什麼國家級實驗室里,讓工程師們給他全身都接上光纜和電線,用他來供能,一定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再把他克隆成百上千個,到時光能風能在他面前都弱爆了,唯有嚴柘,才是真正的新能源。

「……」

嚴柘看出來了,解弋這小腦瓜里沒有在想什麼好事。

舞蹈學院的圖書館總是空位很多,冬天的早上更是如此,算上這對師兄弟,滿打滿算也不超過十個人。

但嚴柘還是俯下身挨近解弋,也放低了音量,笑眯眯地恐嚇道:「等下我回來,如果你還在看這一頁……你就完啦。」

解弋乖乖點了點頭。心想,我就玩手機,我就不學習,能把我怎麼樣啊你這塊新能源電池。

嚴柘走了。解弋開始快樂地玩手機。

玩不到三分鐘,心虛起來,把手機放下翻開書,心裡又惦記手機,再把手機拿過來放在攤開的書上,沒幾分鐘又心虛。

書看不進去,手機也沒玩好。

蒼天啊。

解弋汗流浹背,嚴柘回不回來已經不重要了。

他已經完啦,被嚴柘改造壞了!

有人剛從外面進來,坐到了解弋的旁邊。

解弋轉頭看了看,是認識的師兄,也是孔老師的研究生,讀研二了。

「你怎麼自己一個人?」那師兄笑著問,「嚴柘呢?你倆怎麼沒在一起?」

解弋道:「我自己就不能來圖書館嗎。」

這師兄的眉毛有點粗,解弋第一回見就在內心給人家起了代號,叫「粗眉毛師兄」,現在更是直接把人家的真姓名忘了個乾淨。

粗眉毛師兄說:「大家都說你是嚴柘的人形掛件,從早到晚都在一起。」

解弋才不想給嚴柘當掛件,飛速撇清道:「是孔老師讓嚴師兄有空就教我寫作業,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粗眉毛師兄道:「嚴師兄確實很忙啊,每天不是去練功就是在做課題,還樣樣都做得好,我聽說他今年要上央視晚會,不知道是春晚還是元宵,他本科就上過兩次春晚了,太厲害了,怎麼有這麼厲害的人……」

原來是嚴柘的迷弟。解弋有點同情他,就不能迷個正常人嗎師兄。

粗眉毛師兄滔滔不絕地抒發完了崇拜,又扭扭捏捏起來,問:「嚴柘私下裡是什麼樣的啊?」

怎麼是還想當私生飯嗎,看你濃眉大眼的。

解弋道:「不知道,我和嚴師兄不熟。」

粗眉毛師兄說:「我聽說他喜歡一個古早男團,真的假的?」

「我真不知道。」解弋說,「他除了教我做課題,多餘的字一個也不跟我說。」

嚴柘從院領導那裡一路回來,頭髮和肩上都沾了點雪。

解弋正低頭看書,看得還怪認真,沒發現外面下了雪,也沒察覺到嚴柘回來了。

直到嚴柘對他聽話的表現很滿意,伸出修長手指,彈了下他的呆毛。

解弋抬頭看了眼嚴柘,視線挪到他肩上已經融了一半的雪花,才如夢方醒地轉頭看窗外,天空洋洋灑灑地飄著雪。

解弋的家鄉在牡丹江畔,十歲去了東歐,雪對他來說是不算新鮮的事物,不過他還是很喜歡下雪的日子,在他過往生活的地方和記憶里,雪天經常和放假聯繫在一起,大雪天往往意味著他可以得到清淨自在的一天。

嚴柘來北方讀書七年了,不像剛來時,下場小雪都能激動瘋了。現在雪天也就那樣。

「外頭冷得要命。」嚴柘坐了下來,低聲說,「一到冬天,我就想輟學回家。」

解弋在雪天裡心情很好,笑了起來,說:「我還沒去過你們那裡,聽說冬天也像春天一樣。」

「當然,不然怎麼配叫春城?」嚴柘說,「冬天也遍地鮮花的好地方,才能養得出我這樣鍾靈毓秀的花樣男子。」

解弋又沒話說了,低下頭看書。

嚴柘也不尷尬,他說的都是事實,探頭過去看了看,確認自己不在的時間裡,解弋也認真讀了書,伸手揉了下解弋的頭髮,是在表達肯定和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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