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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趕著節前回家,也是專程要去省歌舞劇院,找向他投出橄欖枝的老師當面致歉,表明自己還是想留在舞蹈學院,再多學習和鍛鍊兩年。

原本他畢業後的就業規劃,是在兩個選擇中徘徊,留校任教,或是回省歌舞劇院。

兩邊各有利弊,全看當事人現階段更需要什麼。

本來嚴柘是更傾向於回家。他認為省歌舞劇院的氛圍更適合現在的他。

現在他改了主意,他的父母也沒有反對,他們總是在無條件支持他的決定。

而且,北京畢竟是文化中心,發展機會理應更多,這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但也肯定不壞。

以嚴柘的專業能力,他在同年齡段男舞者中的輝煌履歷,不管在哪裡,他都一定能有很可觀的發展前景。

「最多過兩年,我還是會回來的。」嚴柘對父母如是說。

兩年後解弋畢了業,他把解弋一起帶回來就是了。

父母早知他打什麼算盤,問:「人家爸爸媽媽同意了嗎?」

嚴柘簡述了解弋家裡的情況,醉心舞蹈的媽媽和街溜子爸爸已經離異了。

「都不要他,」嚴柘說,「白送給我了。」

省歌舞劇院……解弋在網上搜索了嚴柘想去的這個單位。

春城是很好的地方,省歌舞劇院也是很好的單位。

當地民族大團結且開放包容,民間藝術熱情活躍,在豐沃的多民族土壤上,滋養出了很多很有成就的歌舞藝術家。

解弋也很喜歡春城,他想,或許……他可以去那裡生活。

哪怕不為嚴柘,春城現在已經是他最喜歡的城市之一了。

但是。人去了哪裡,首先要解決的都是生存問題。

他在網頁上瀏覽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最後他從微信通訊簿里,找出一個久違的人,他給這人的備註是「舟哥」。

對話框裡上一次說話,是七八個月前,當時解弋剛入學。

對方給他發了條5秒鐘的語音,說:「我在日本,要什麼嗎,給你買。」

解弋回了句文字:不要,謝謝。

解弋現在在舞蹈學院讀研,導師對他是放養的狀態。

他沒有正經的課程安排,去年是嚴柘教他,今年這學期就靠自己看書看資料,每隔一兩周,去找導師幫他看看他的課題作業。

和居家自學,上網課,沒什麼區別。

這種情況,他覺得他可以搬家到春城去生活。這樣就不用和嚴柘分開了。

可是他不能讓嚴柘養他。

他編輯了幾次,最終給「舟哥」發了條消息。

解弋:我不想在北京了。

過了幾分鐘,「舟哥」回了條語音:「怎麼了?」

解弋:我想去春城。

「舟哥」還是發了語音,嘻嘻哈哈的聲調:「就是那個,(唱) 『老司機帶帶我,我要去省城』,那個春城嗎?」

解弋很無語,不再回消息。打算換一天再說。

那邊卻把電話打了過來,聽起來是正在應酬,人已喝了不少酒,說話有點吞舌頭,問解弋:「怎麼了?學校有人欺負你?」

解弋說:「沒有。」

對方問:「那你不在北京好好上學,要跑去春城,幹什麼?」

他說話越來越大聲。

他那邊真的很吵,有男有女,有擲骰子的聲音,杯碟碰撞的聲音,還有人在哈哈大笑。

解弋被聽筒里的噪音,還有「舟哥」簡直是吼著說話的聲音,吵得有點頭疼。

「我談戀愛了,」他也很大聲地說,「我愛人可能要回春城工作,我想跟他一起去。」

「什麼?」那邊像是受到了衝擊,朝旁邊人吼道,「安靜點!」

那邊安靜了少許。

「舟哥」問解弋:「你哪來的愛人?你成年了嗎?」

解弋說:「我都二十了。」

「胡扯!」那邊大叫起來,「你哪有二十?我才剛四十!」

嚴柘回到了北京。

在他的寢室里,跟他從春城一起回來的行李箱,被隨意推到一旁。

嚴柘坐在椅子上,解弋跨坐在他的腿上。

解弋的臉很紅,他的白T恤下擺被卷了起來,嚴柘正在親吻著他的心口。

這對年輕的戀人還從沒做到過最後。

分開了三四天而已,嚴柘想解弋快想瘋了。

他抓著解弋的手,握住了他自己。之前他就發現解弋連這個也不大會,足見這小孩以前也很少搞這種事。

嚴柘吻著解弋的唇,他吻得特別深,通過解弋的口腔和解弋的手心,仿佛他在真正占有解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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