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呀。」解弋道,「你的事忙完了?」
嚴柘道:「我能上去嗎?」
解弋說:「不能,電話里說吧。」
嚴柘道:「我想當面跟你說,可以嗎?」
解弋說:「那你等一會兒。」
二十分鐘後,解弋沖澡換好了衣服,走出了公寓大門。
天已經黑透了。
解弋大約比一周前瘦了一點,下巴尖尖,顯得一雙眼睛更大。
他看到嚴柘手裡紅白配色的袋子,他還是很有禮貌,說:「是給我的嗎?謝謝,但是我吃過了。」
嚴柘把那早就冷透的袋子隨手丟進了垃圾箱。
這真的太浪費了。解弋心想。他沒有說出來,他要全神貫注,少去想其他的事。
他沒有談過別的戀愛,但是他的某種天分在最近這幾天裡覺醒了。
他還不知道嚴柘要說什麼,想來不是什麼好事,也許聽起來會很好聽,嚴柘是很會說話的,任何糟糕的事,被嚴柘粉飾一番,都會變得不那麼糟糕。
不過他知道現在這個場合,看起來是情感糾葛,其實是一種戀人間誰掌握權力的角力。
嚴柘今天還沒有想動用他的語言天分,經過這幾天的迴避和掙扎,尤其被解弋仇恨地看過那一眼,他覺得自己也是時候,應該給解弋一個誠實的交代。
他看了解弋許久,說:「我和別的人發生關係了。」
「……」
解弋睜大了雙眼,他想破頭也想不出會有這種事。
他從沒認為嚴柘是個處男。只是和他戀愛前的事情,他不在乎,已經和他戀愛了,還這麼做就是出軌,那就該死。
那麼,現在要怎麼做,應該打他嗎?先打哪裡?
他上次和人打架還是和那個立陶宛的芭蕾女舞者,兩個餓了一天的未成年人為了一份水果,他不會打架,無意中揪到了那女孩頭髮,她哭了,嚇得他趕忙撒了手,女孩一腳踢在他要害上……
等一下,在想什麼。
解弋已經沒辦法全神貫注了。
他又開始有點懷疑,這才幾天而已,那天晚上,嚴柘就足有四次。
人類可以這麼頻繁嗎?嚴柘不會死嗎?
嚴柘倒是一向知道解弋腦子裡很多想法,思維相當發散。
只是他沒想到解弋現在也會發散到沒邊的地方去。
「對不起。」他低著頭,感到與愧對於解弋,也愧對於自己純真的初戀。
解弋看他這模樣,又覺得八成是真的了。
這個人不能要了。
「是那個學芭蕾的師弟嗎?」解弋很生氣了,但他還是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想知道是在那晚之前,還是之後。
嚴柘說:「上周,我說讓你自己吃飯,別等我,那天晚上。」
解弋張了張嘴巴。
啊?
那不就是……啊?
嚴柘沒有就自己的「出軌」附加什麼額外的解釋,是喝多了,還是跳舞跳顛了,總之導向的是他背叛了解弋,這一個結果。
解弋經常覺得嚴柘是個笨蛋,除了跳舞以外,做什麼都笨得要命,只是舞蹈學院是舞蹈家的絕對主場,嚴柘的光環太多了,暴露的機會沒有那麼多。
只是解弋也沒想到嚴柘能有這麼……怎麼真是個傻子。
嚴柘等待解弋的宣判,解弋遲遲沒有說話,嚴柘的心懸在半空中。
他還心存1%的僥倖。剩下的99%,他知道解弋一定會離開他。
生人進自己的房間都會焦慮發作,解弋不大可能會容忍他做出這種事來。
解弋簡直要被荒唐得笑出來了。
「你這一周躲著我,」解弋不能理解他,說,「是在想要怎麼掩蓋你和別人上床的事嗎?發現掩蓋不了,才來找我坦白?」
「當然不是,」嚴柘道,「我太慌亂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解釋。「
解弋靜靜看著他犯蠢……說:「那個師弟是怎麼說?」
嚴柘道:「當沒事發生,讓我不要再提。」
解弋:「……」
那師弟和解弋接觸過幾次。解弋不太喜歡他,氣場不和,但也覺得人家……不應該是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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