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弋和助理在樓下看花,等待「岩罕老師」。
「所以,岩罕老師就是嚴柘嗎?」助理回過味來了,道,「很有名的那個嚴柘?」
解弋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
助理察言觀色,說:「小弋總,需要我迴避一下嗎?」
「你去哪裡?」解弋說,「這麼大的園區,會迷路的。」
何況他也不想和嚴柘單獨相處。
已婚前男友,居然還好好活著。
還用這麼一朵過分美麗的王蓮花模樣出現。
解弋實在有點生氣。
助理感慨地說:「為了拉投資,真是煞費苦心啊。」
解弋倒是同意這一點:「嗯,是很努力了。」
嚴柘很快換了一身休閒服下來,從妍麗的大王蓮,變身回了陽光清爽的英俊男青年。
冬日早上的植物園,還是有一點涼意。
解弋出差來帶的全是「大人」衣服,今天過來,在襯衣外面套了件商務夾克,但被他穿得有種很可愛的時尚感。
他現在也不想在嚴柘面前露怯。
他把兩手插在兜里,盡力擺出了一副甲方的表情。
更可愛了怎麼回事。
「帶你們逛一逛吧。」嚴柘岔開話題說,「這麼遠,來都來了。」
他帶兩人參觀這個他已在這裡駐紮兩個月有餘的植物園。
這兩個月里,他日常在和研究組的老師們一起,照著書籍觀察植物的形態和習性,討論和研究如何用舞蹈來表現植物的美。也經常會蹭到園區里專業人員的講解,就只是聽,兩個月也足夠他聽會了。
植物園裡還有很多攝影師,他們在拍花拍鳥,也有很多畫家支起了畫板,在採風寫真,有國畫有素描有水彩。
大自然會給藝術家們提供無盡的養分。
嚴柘帶著兩人且行且介紹。
在一株氣根錯綜複雜的巨大榕樹前,嚴柘很詳細地解說了榕樹對其他樹木的絞殺現象。
嚴柘說:「這其實是植物間的一場謀殺。」
他說的時候,手部自然地有些舞蹈動作。
解弋看了便知,這一定是已經有在圍繞「植物絞殺」進行創作。
只是不知道進展到哪一步。
嚴柘也用餘光看他,明顯在等他發問。
「……」
解弋沒有問。他心想,我才不上你的當。
「是有榕樹絞殺的舞蹈嗎?」偏偏助理也是內行,看懂了,很興奮地問。
「是,還在設計。」嚴柘回答了助理,眼睛看著解弋,說,「將來會有完整的舞蹈,到時候請你們看。」
解弋抬腳前面走了,助理和嚴柘落在後面。
助理道:「嚴老師,我們加個微信吧。」
嚴柘:「……」
助理想到未來和這位中國舞大咖有很多合作機會,非常高興,為了拉近關係,自我介紹說:「我是你們隔壁民族大學舞蹈編導專業的,嚴格說起來也該叫你師兄呢。嚴師兄,你的畢業大戲《涅槃》,我在網上看過,當時沒能搶到票,太遺憾了。」
嚴柘:「……」
他和助理加了微信。
解弋回頭看了他倆。這一眼,眼白明顯比較多。
助理還在改備註名。
嚴柘跨了大步跟到解弋身邊,低聲道:「你聽到了,是他要加我的。」
解弋沒有作聲。本來他就沒說什麼。
是嚴柘此地無銀三百兩。
去吧去吧,吸引你的迷弟去吧。
都和女孩結婚了還四處亂撩人。
嚴柘不知道他具體想什麼,但也知道個大概。
他現在生活檢點得……原地剃掉頭髮就能出家。
嚴柘眼看就要破功了。他要抓著解弋到沒人的地方去,好好為自己申訴一番。
「岩罕老師。」恰好迎面遇到認得他的講解員。
嚴柘代表了來做舞蹈研究項目的專家團體,只得端莊起來。
那是位官方講解員,他們都會別一朵雞蛋花髮夾。這講解員打了聲招呼,順手給了嚴柘一朵雞蛋花夾子。
解弋道:「你真是少民嗎?」
「我媽是,這裡是她的家鄉。」嚴柘解釋說,「我小時候回來, 『岩罕』是家裡老人給我起的名字。」
解弋本來是有點要發難的意思,岩罕老師你怎麼能騙人?
原來沒騙人,那算了。
嚴柘的鬱悶也消散了些,拿著那朵雞蛋花,隨口講解說:「這也叫緬梔子,鹿角樹,是夾竹桃科。」
解弋說:「這我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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