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記得，我就記得他的長頭髮而已。」

白鑫按耐不住好奇心，插話道，「班長和他要表演什麼節目啊？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不知道，反正是同台表演，我就聽到的就這麼多。我記得你不是跟他挺熟的嗎，你也不知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是他知道，也不至於問這兩人了。

霎時被人戳中心事，白鑫有些蔫了，說到底，施意也就嘴上說得好聽，喊他大哥，還隨便爆金幣，事實上連這麼點小事都沒和他說過。

儘管他心裡失落，但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當然也不會跑去直接質問施意，為什麼最近都不理他，畢竟他也即將成年的人，早就明白有些時候，朋友就是會默不作聲地離你而去，連招呼都不打，毫無緣由地。

他不想探究施意突然冷淡的原因，反正兩人有一陣子玩得確實不錯，那也足夠了。

就是可惜了那天的五十塊錢，早知道兩人沒有以後，當時就不該為了那屁大點面子而推脫的，那幾天衣服白洗了。

轉眼來到周五，也就是元旦晚會當晚。

教室里的人早就不安分了，晚自習的鈴聲響了不知多久，吵雜聲依舊不斷，直到快上晚讀了，台下的學生也沒當一回事兒，班委們也無心管理，紛紛望向操場上集合的人群與已經搭好的舞台。

也是這時候，施意突然提著自己的凳子向白鑫的位置走來。

白鑫盯著窗外，假裝沒看見，直到施意來到他桌邊站定，喊了他兩聲，「白鑫，白鑫！」

李興華見他沒回話，往他背上扇了一巴掌，「傻逼，叫你呢。」

白鑫這才裝模做樣地扭過頭來，「走神了，沒聽見，叫我幹嘛？」

兩人好久沒正經聊過天了，可施意還是一點也不見外，「等會兒可以幫我把凳子拿下去嗎大哥？我現在就得下去了。」

沒什麼出息的白鑫，只是聽見施意叫了他「大哥」，這幾日來受到的冷落，又都無所謂了。

「行，你去吧。」

施意沒同他講是要去做什麼，白鑫也就不問。

施意展顏一笑，「謝謝大哥！」

小少爺笑得這麼燦爛，他怎麼說得出拒絕的話呢？

最終，白鑫還是敗給了施意那一聲聲「大哥」與笑容。

施意出了教室，周思逸正在門外等他。

白鑫眼睜睜看著兩人一起離開，心裡不是滋味，也許正是因為施意有了新朋友，所以才不理他。

李興華敲了敲桌子，打斷他追隨而去的目光，「喲，你什麼時候收的小弟，這麼牛逼。」

李興華知道這兩人前段時間一起玩得挺好，就是最近沒見兩人在一起過，還以為兩人這麼快掰了。

「你喜歡的話，我允許你做我二弟的，每月交五百塊錢入會費，以後大哥罩著你。」白鑫說。

「神經，你離我遠點就是保護我了。」

「很划算的好吧，收了你的入會費，大哥每天給你端茶倒水，按摩捶腿，陪聊陪睡，不，陪睡就算了，你臭得跟鹹魚一樣。」

「你才鹹魚！雖然我衣服兩天一洗，但我用的洗衣液持久留香，襪子都是香的好吧！不信你聞聞。」

李興華剛要抬腳，就被白鑫一本子敲了下去，「滾滾滾，什麼叫香，人家施意自帶體香，連他椅子都是香的，不信你聞。」

李興華瞬間變臉，「咦～你好變態啊白鑫……」

前桌的女生無意聽見兩人的對話，回頭望向白鑫的眼神，都帶了點探究。

「我說真的，你們路過他的時候，就沒有聞到過嗎？」

白鑫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奇怪，反問三人，希望獲得他們的認同。

其他人紛紛搖頭，「沒聞到。」

「明明沒有味道。」

白鑫覺得奇怪，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嗅覺出了問題，「可我跟他站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難道是我鼻子出問題了？」

李興華贊同，「一定是，你還說我臭，我哪臭了，就是你鼻子有問題。」

「你就是臭，每次打完籃球渾身汗味，下午也不換衣服就這麼穿上來了，你不臭誰臭。」

「我那叫男性的荷爾蒙！」

「所以這就叫臭男人的味道？那我可不要。」

白鑫十分嫌棄地捂住了鼻子。

「你！」李興華站起來就要揍他。

好在體委及時解救了他，喊著眾人扛好自己的椅子出門排隊，準備下樓集合看晚會。

「走了走了，別玩了，我這回兒可是要坐最前面。」

白鑫推開李興華，不再和他拌嘴，提著施意與他的凳子，一刻不敢耽誤。

可他身量高，站在最前面，又會擋了矮個子的視野。

為此，他從隊伍倒數幾位，一直往前詢問，是否能夠交換位置，結果毫不意外地，問了兩三個後，被人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