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沒幾分鐘，他的衣服就被人掀開了。

他心裡憋著氣，也不管掀他衣服的人是領導還是同學，眼睛也不睜就吼，「幹嘛！這課間睡個覺都不行了麼！」

周圍的人瞬間靜了下來，白鑫知道他這麼一吼，對面無論是誰都會尷尬，所以也沒理會兒，只是忍不住睜眼瞧瞧究竟是誰這麼煩人。

結果眼睛撐出一條縫，就看見剛才還在和女生聊天的施意現在正站在窗外，抓著他衣服袖子，委屈巴巴地望著他。

「我就是想問問你，需要輔導一下你的假期作業不……」

施意這一句話把白鑫整內疚了。他沒想到施意把那天要他輔導學習的話放在了心上，白鑫望著施意不知是先和人道歉，還是先回答問題。

還是李興華先看不下去，給他一記重錘，緩解這尷尬氣氛，「就是啊，你凶什麼啊，第一名給你一對一輔導，你還吼人家，你都沒人性！」

「我哪知道啊，我以為是哪個傻逼故意玩我……」白鑫小聲嘀咕著，為自己辯解。

「沒事，你繼續睡，是我來的不是時候。」說完施意就要走。

白鑫哪裡還睡得著，趕緊把人拽住，「不行啊，施意老師，你得教我化學，不然我都看不懂！」

「看不懂就去問老師，人家才沒時間教你個渣渣。」李興華就是來給他拆台的。

「你別五十步笑百步，都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好吧。」白鑫說。

這回期中考試，兩人互相上下，沒什麼好比的。

李興華反擊道，「那我也是比你多兩分，比你名次高一點點。」

「你就等著吧，我有金牌輔助，最強奶媽，下學期你就等著被我碾壓吧！」

白鑫吹起牛來得心應手，還在一旁的施意，被他這麼吹捧，也聽不下去，掙脫白鑫的手，趕緊回了自己的座位。

見人走了，白鑫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上一秒還要和李興華一決高下，下一秒就語氣平和地跟李興華說，「最近別給我弄那麼多單子了，我以後不弄那麼晚了。」

李興華詫異，「你捨得啊？」他早就擔心白鑫這樣的作息，哪天真猝死在教室或者網吧里了，那樣的話跟他也脫不了關係，他也良心難安。

白鑫對著李興華豎起小拇指，「我都說了，你就等著下學期老子碾壓你。」

李興華伸手一掰：「看誰碾壓誰！」

下了課，施意課桌邊上，又圍上了人。

白鑫拿起一張化學試捲走過去，好不見外地讓坐在施意旁邊的男同學起來，聲稱這個空位是他的。

那男生雖然不信，但還是起身將座位讓給了他。

白鑫無視對面正與施意討論新出的車究竟值不值得購買的同學，把試卷拍到施意桌上，大聲問道，「施意同學，我想請問一下，這個漏斗為什麼叫長頸漏斗呢？」

被打斷的人有些不滿，譏諷道：「你怎麼不問燒杯為什麼叫燒杯，石棉網為什麼叫石棉網？」

白鑫一副十分困惑的樣子，歪著腦袋問，「對哦，為什麼啊？」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罵了句「神經」，白了他一眼也離開了座位。

施意身邊又恢復了清淨。

「我想是因為那個漏斗比較長，所以才叫長頸漏斗，燒杯之所以叫燒杯是因為它能夠加熱不容易燒毀，而石棉網是因為它就是用石棉做成的。」

施意一本正經地回答白鑫剛才的問題，白鑫定定地看著他，最後實在繃不住，捂著嘴巴偷笑。

施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所以你能問些正經問題嗎，明明你自己都覺得這些問題很傻。」

「我覺得挺正經的，畢竟我的水平就這些了。麻煩施老師好好教教我。」施意收斂起剛才那吊兒郎當的模樣，雙手交疊放在桌面，眼神堅定地望著施意。

「那你先改掉你的作息規律，白天好好聽課，晚自習的時候好好做題，鞏固白天學到的知識，這樣就不會落下進度了。」見他不想在開玩笑了，施意也給出自己的建議。

其實根本用不著施意提醒，這些話都是老師們都說膩了，但鮮少有人一天不落地跟上老師的節奏。

至於白鑫，他早落後了不知多少，後來索性擺爛了。

「好好好，聽施意老師的，我一定改。」白鑫拍拍胸脯保證道。

「如果有不明白的就來問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