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風,你究竟對白鑫說了什麼?」施意正色道。
眼看已經說漏嘴了,陳清風也破罐子破摔,「那天他不是發燒麼,我去你家看護。跟他聊天聊到這些事情,我問他是不是喜不喜歡你,他猶豫了。然後我就騙他說,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就是謝一帆,讓他不要當第三者介入你們。結果他就很不高興,最後還躲在臥室里不出來了。」
聽完陳清風說的話,施意破口大罵:「你有病吧陳清風!」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與施意的聲音重疊,一直在陳清風身邊聽他講話的林羽,也忍不住罵他一頓。
「你幹嘛要騙他啊!你看不出來施意喜歡他麼,萬一白鑫真的誤會了怎麼辦!你開玩笑也不想想輕重!」
陳清風的背都快被林羽拍紅了,他委屈巴巴地趴在林羽肩頭,用只有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解釋說:「誰讓那傢伙當初偷拍你,我就開了個小玩笑嘛。我想著施意要真的對他有意思,不會不告訴他謝一帆是他堂弟。」
陳清風說得小聲,白鑫還是聽見了。
「不是,你們怎麼知道謝一帆是我堂弟的事情,我記得沒跟人說過這些事啊?」
「是謝一帆告訴我的。」林羽插了一嘴。
「好了好了,對不起,不過這是為我造謠你喜歡謝一帆而道歉,不是向他的。你還是趕緊找人解釋清楚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海邊的事改日再聊,拜拜!」
陳清風掛了電話,施意想罵也沒處罵。
原本還想著給點時間讓彼此冷靜冷靜,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再去找白鑫,施意現在已經坐不住了。
可他對白鑫知之甚少,也從沒聽他說過其他的朋友。
之前住出租屋也應該退了租,白鑫還能去哪裡呢?
一直處事冷靜的人,現在只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開車到白鑫曾經帶他去過的地方碰運氣。
直到晚上十二點,依舊一無所獲的施意,第一次學會遷怒於人,恨不得立馬讓胡亂說話的陳清風滾出來揍他一頓。
……
凌晨一點,一線大城市裡依舊燈火通明,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可白鑫現在在十八線小縣城,坐了六個小時剛從汽車站出來,手機上叫個車都困難。最後只能上了兩公里不到要了他二十塊的摩的。
再次回到熟悉的居民樓,白鑫站在樓下,躊躇不前。
住在施意那的兩個多月,生活愜意,每天都有煙火氣息,突然回到這個毫無生氣的空房子,白鑫倒有些不敢面對了。
明明在這之前,他也是一個人熬過了兩年,果然應了那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算了,也許也待不了多久了。
白鑫這麼想著,提著自己的行李上了樓。
樓道里的感應燈,他離開前是壞的,現在依舊是壞的。白鑫一手提著行李箱,一手提著裝著電腦的箱子,空不出手來打手電。
看不清樓梯的他,在即將到家的最後一級樓台階上絆了腳。
手中的紙箱毫髮無損,只有白鑫的下巴磕在了行李箱上,壞掉的拉鏈頭給他剌了一口子。
白鑫覺得累了,順勢坐在地板上歇會兒。
月光從窗戶照進來灑在門板上,給昏暗的樓道里添了一點光亮。
看著門板上的「福」字,白鑫不由笑了。
「臭老頭,這就是你歡迎我回家的方式嗎?我不過出去了幾個月,不用這麼報復我吧。」
回應他的只有被風晃動的樹葉聲。
白鑫拍拍屁股,從口袋裡拿出了鑰匙,擰開了門。
他記得清清楚楚,離開前將門反鎖了才離開的,可現在不僅一擰就開,第二道門甚至還沒有關嚴。
白鑫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站在門口,突然不想開門。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附近酒店的價格後,他還是選擇了妥協。
他打開未合上的木門,一股熏臭味兒便鑽進了鼻腔。
白鑫打開手機電筒,便看見了臭味兒的源頭。
一雙黑色鞋襪,正隨意地扔在地上,旁邊就是一隻堆滿了垃圾的垃圾簍,上面的快餐盒不知放了多久,正散發著陣陣惡臭。
不出他所料的話,那個他恨不得已經死在外面了的父親,已經回來了。
白鑫閉上了眼,在門口站了五分鐘,才接受這樣的事實。
無所謂,他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白鑫打開客廳的燈光,沒有刻意放輕動作,他將門外的行李,一個個搬進了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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